竇文漪陪著裴漱月很快回了景坤宮,她剛準備進去,就被禁軍攔下了。
“太子妃,圣上有令,章淑妃禁足期間任何人不得探視,等圣上氣消了,太子妃再來吧,還請?zhí)渝屛覀冸y做……”
竇文漪聽見這話怔住了,她其實還想進去看看淑妃的情況。
穆宗皇帝還真是絕情,他存心讓章淑妃難堪,同時還向所有人宣告,即便他行動不便,雙腿失去知覺,依然是這座皇宮的主人。
裴漱月徹底怒了,“那我呢?難道我也不能見我母妃嗎?”
“這個……圣上倒是沒說。”禁軍有些尷尬地回了一聲。
七公主裴漱月原本就跟著章淑妃住在景坤宮,她不可能不回家吧!
竇文漪轉頭,親昵地捏了捏裴漱月的臉,“漱月,別怕,快回去吧,圣上禁足的只有淑妃娘娘,你還是可以自由進出的。回去后把事情的經(jīng)過仔細告訴娘娘,她會理解你的;她為了保護你受了委屈,你要好好安慰她。”
“小七以后也會保護你母妃的對嗎?”
裴漱月回心涌起一股悔意,吸了吸鼻子,“嗯!”
她跑了進去,一看到章淑妃,就撲到了她的懷里,“母妃,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你了……”
章淑妃摟著她,仔細看了又看,強忍著淚意,心臟卻一陣陣抽痛。
她輕聲細語地安撫,“嚇壞了吧?今天的事不是你的錯,徐嬤嬤已經(jīng)告訴我事情的經(jīng)過。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你只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裴漱月抬起頭,“母妃,魏思遠那個混蛋,好大的膽子,他竟敢把雪團的腿打斷了,我氣不過才想教訓他的,漱月錯了,我不該把他推進荷花池里。”
章淑妃神色哀傷,思緒萬千。
事到如今,她哪里不知道是誰在背后推波助瀾,只是沒想到長公主選擇這么個機會對她發(fā)難,還拿一個孩子做伐子,手段太齷齪了。
她今日這般待她,難道就不怕她報復嗎?
還是她還妄圖通過左右穆宗皇帝來阻撓裴司堰榮登大寶嗎?
癡心妄想!
最讓她接受不了的事,穆宗皇帝平日里裝著一副疼愛小七的摸樣,關鍵時刻,卻絲毫不顧及他們母女,他根本不愛自己的女兒!
章淑妃眼底透出幾分戾氣,口中苦澀,“月兒,永昌侯府是沒有這么大的膽子,魏思遠對景坤宮根本不熟悉,他又如何能偷到雪團?”
裴漱月瞪大了眸子,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滴,“母妃的意思是有人暗中幫他?還是宮里的人?或者是我們身邊的人?”
章淑妃心里涌起一股難言的情緒,縱然她不愿意月兒過早地接觸這些陰私。事情都發(fā)生了,她也應該借機教導她一番,她身在皇家,懵懂無知的童年到底已經(jīng)結束。
章淑妃的語氣越發(fā)堅定,“對,有些人就藏在我們身邊,不懷好意,他們極有可能是你平日見到的親人,所以我們一定要擦亮眼睛,好好去體會,去感受,誰是真心待我們的。”
裴漱月歪著腦袋若有所思,“康平姑姑是不是不喜歡我?而太子妃嫂子就是真心待我的?”
不得不感嘆孩子的天性就是明銳,章淑妃點了點頭,“嗯,所以,我們得提防這些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