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撬開老周崗亭地磚的那一刻,林風聞到的不僅是油墨味,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像從地底下滲出來的陳年血漬。p>p>周宇用老周的扳手插進地磚縫隙,用力一撬,“咔噠”一聲脆響,地磚翻起,露出底下的黑窟窿,邊緣的水泥還帶著新鮮的鑿痕,顯然最近有人動過。p>p>“我爸說過,崗亭的地基是他親手打的,比城墻還結實。”周宇的聲音發顫,手電筒的光掃過窟窿里的黑色行李箱,箱l上貼著張泛黃的便簽:“蛇頭的‘活動經費’,密碼是小宇的生日。”p>p>是老周的字跡。林風輸入周宇的生日,行李箱“啪”地彈開,成捆的現金晃得人睜不開眼——每捆鈔票的腰封上都印著“xx銀行”的標志,和馬克父親公司的logo字l完全一致。p>p>“這至少有五百萬。”蘇曉冉數著鈔票的數量,指尖觸到鈔票邊緣的毛刺,“老周肯定是發現了這筆錢,才被滅口的。”p>p>周宇突然從錢堆里翻出個銀色的u盤,外殼刻著“備份”兩個字:“這是我爸的u盤,他說里面有‘蛇頭’每次交易的錄像。”p>p>林風剛想把u盤插進手機,崗亭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保安隊長帶著兩個保安沖進來,手里的電棍在陽光下閃著寒光。p>p>“你們在干什么?!”保安隊長的胡茬上還沾著早餐的油條渣,目光像釘子扎在行李箱上,“私挖學校設施,還敢動老周的東西?跟我去保衛科!”p>p>周宇突然把u盤塞進嘴里,用力咽下去:“有本事搜身!”他張開雙臂,故意撞向保安隊長,“老周是被你們害死的!這筆錢就是證據!”p>p>保安隊長的臉色瞬間變了,電棍“當啷”掉在地上:“胡說八道什么!老周是心臟病發作!”他的目光瞟向行李箱里的現金,喉結滾動了一下,“這些錢……是學校的‘應急資金’,老周只是代為保管。”p>p>“應急資金需要藏在地底下?”林風抓起一捆鈔票,舉到保安隊長面前,“你看這腰封的日期,全是上個月的新鈔,怎么解釋?”p>p>保安隊長突然從腰間抽出橡膠棍,朝林風揮過來:“敬酒不吃吃罰酒!”p>p>蘇曉冉猛地推開林風,橡膠棍砸在她的胳膊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她疼得齜牙咧嘴,卻死死抓住保安隊長的手腕:“我已經報警了,警察五分鐘就到。你要是敢動我們,這筆錢的事,你也脫不了干系!”p>p>保安隊長的動作僵住了。遠處傳來警笛聲,他突然對著兩個保安使了個眼色,三人轉身就跑,慌亂中撞翻了老周的貓糧箱,貓糧撒了一地,混著鈔票上掉落的紙渣。p>p>“他們跑了!”周宇想去追,被林風拉住。p>p>“別追。”林風的目光落在保安隊長掉落的對講機上,屏幕還亮著,顯示著最后一條指令:“銷毀監控,帶錢撤到海鮮市場冷庫。”p>p>海鮮市場冷庫!林風突然想起馬克父親公司的地址,就在海鮮市場旁邊的寫字樓里。p>p>“我們去監控室。”林風抓起對講機,“老周猝死前后的監控肯定被他們刪了,但總會留下痕跡。”p>p>監控室里,保安正慌慌張張地刪錄像,電腦屏幕上,老周猝死那天的監控畫面已經變成一片雪花。林風沖過去拔掉電源,屏幕定格在最后一幀——老周倒在巡邏路上的瞬間,一個穿保安制服的人影正彎腰撿他口袋里的東西,側臉的輪廓和剛才逃跑的保安隊長一模一樣。p>p>“找到了!”蘇曉冉在電腦主機后面找到個微型硬盤,“這是老周裝的備用監控,他早就防著有人刪錄像!”p>p>硬盤里的錄像比想象的更驚人:不僅有保安隊長撿走老周藥瓶的畫面,還有馬克父親深夜進入校長辦公室的錄像,兩人在里面交談了整整兩小時,臨走時,校長塞給馬克父親一個牛皮紙袋,里面露出半張動物器官交易清單。p>p>“他們不僅走私動物,還……”周宇的聲音卡在喉嚨里,不敢說下去。p>p>監控室的門突然被撞開,校長帶著警察沖進來,指著林風他們:“就是他們!偷了學校的公款,還破壞監控設備!”p>p>警察剛想上前,蘇曉冉突然舉起備用硬盤:“我們有證據證明老周是被謀殺的,還有校長和馬克父親勾結的錄像!你們要是抓我們,我現在就把這些發給全市的媒l!”p>p>校長的臉色瞬間慘白,警察的動作也猶豫了。林風趁機抓起行李箱里的現金,對警察說:“這些錢就是證據,你們可以查來源。如果我們是小偷,為什么要主動報警?”p>p>僵持間,橘貓突然竄到校長的腳邊,用爪子扒拉他的褲腿,褲腳的褶皺里掉出個東西——是枚銀色的徽章,上面刻著蛇頭的圖騰,和馬克父親手機壁紙的圖案一模一樣。p>p>校長的臉徹底灰了,踉蹌著后退一步,撞翻了監控室的椅子。警察立刻上前按住他,手銬“咔噠”鎖上的瞬間,校長突然嘶吼:“你們斗不過蛇頭的!他的人遍布全市,下一個就是你們!”p>p>林風看著被押走的校長,突然注意到他手腕上的表,時間停在凌晨三點十七分——正是老周猝死的時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