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事?”陳煜皺起眉頭。
司馬清秋緩緩開口:“前天的時候,在建康郊外發(fā)現(xiàn)了五具尸體,全都被人一劍斃命,京畿之地許久沒出這么大的案子,王相命你兄長三日之內(nèi)破案找到兇手。”
“死的是什么人?皇親國戚,世家子弟?”陳煜望向司馬清秋。
司馬清秋搖了搖頭:“不是,就是五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在建康這種地方,人命比草賤,每天死個把人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世家沒天不玩死幾個人,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世家。
就死了五個人,還是五個普通人,需要如此大張旗鼓,讓一個正六品的戶部給事中督辦查案?
輪得到他嘛!
陳煜一臉疑惑,正要開口,司馬清秋補充一句:“建康城里面每天都會發(fā)生很多事,可這件事一旦進入朝廷的視線里,再簡單的事情都會變得不簡單。”
司馬清秋沒再多說什么,腳步輕快地離開,顯然,到手了五十兩黃金,她心情很不錯。
管還是不管?
陳煜揉了揉眉心,有些犯難了,但一想到,陳康泰將自己賣到宮里,就為了換個官位,他就一肚子火。
媽的,不把他吊起來打一頓,難解我心頭之恨!
陳煜最終還是決定先回去看一看,不然,心中這道坎過不去,但在此之前
他看向床榻上早已經(jīng)被洗干凈的肚兜,哦豁,還是要去見見母后,這才是建康宮最白最粗的大腿!
對于王茹,陳煜是敬重的,在建康宮的這些日子,王茹可以說是唯一給他溫暖的女人。
為了不讓他在清心閣太過寂寞,還特地留下一件貼身衣物,如此貼心的人兒,世間難尋,否則,陳煜真的都不知道,這五天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
必須好好和母后告別,不然自己就太不是個東西了。
來到顯陽殿,陳煜終于再次見到了這位母后,此刻的王茹風(fēng)采依舊,芙蓉面,桃花眼,媚意盎然,這些日子以來,幾乎每一晚,都靠著王茹的慰藉,堪堪入眠。
“兒臣參見母后,母后萬福金安。今日兒臣禁足之日已滿,唯恐家中親人掛念,特來向母后告別。”陳煜行禮。
王茹愣了愣,“這就要出宮了?這宮里好些地方,你都沒瞧過呢。”
別看王茹是皇后,說白了也就是被司馬睿圈養(yǎng)在建康宮內(nèi)的金絲雀。
不得自由,孤寂無依。
宮里上上下下的人皆是對她表面恭敬,可惜都不如陳煜來的純粹,她能夠感受到這孩子身上最質(zhì)樸的純真,和宮里那些蠅營狗茍之輩完全不一樣!
陳煜朝著王茹眨了眨眼,似是聽出了王茹語氣中的失落,“母后見諒,兒臣也想和離陽多陪伴母后一些時日,無奈俗事纏身,等處理好了家事,再來陪母后研習(xí)佛理。”
聽到這話,王茹明顯松了口氣,這個女婿有趣,有他在宮里,也能為枯寂的生活平添幾分樂趣。
“這幾日在清心閣里住著,還研習(xí)起佛理來了?”王茹當(dāng)即眼睛一亮。
陳煜笑道:“去清心閣本就是為了反思己過,又讀了一些佛經(jīng),倒是悟出了一些淺顯的道理。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須拂拭,莫使惹塵埃。”
“人時常要自省,如此才能夠讓自己內(nèi)心清明,保持純潔明亮,不被世俗所沾染。”
王茹沉思一會兒,快步到陳煜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精辟!好女婿,此言精辟,若不是對佛經(jīng)研究的這般透徹,哪里能有如此感悟!”
“對佛理這般精通,怕是連建初寺的虛能法師也不及你半分!”
陳煜道:“母后謬贊,哪里比得過建初寺的法師,不過是兒臣一些粗淺的見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