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猛看著那香噴噴的野雞,老臉一紅,連連擺手:“這……這如何使得?我不過說了幾句公道話,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吳大哥若是不收,便是瞧不起小弟了!”
盧峰將野雞硬塞給吳猛,又道,“今日不便,未曾多帶。改日吳大哥若有閑暇,不妨到我下巖石墩堡坐坐,管保讓大哥吃肉吃到膩!”
盧峰執(zhí)意留下野雞,又客套了幾句,便告辭離去。
吳猛捧著那兩只野雞,看著盧峰遠(yuǎn)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越想越不是滋味,黃居行這般行事,著實(shí)令人不齒!他這性子,哪里憋得住事?
當(dāng)即便命人取來紙筆,就著胸中怒火,洋洋灑灑寫了一封痛斥黃居行的信函,著人火速送往屯堡。
信送出后,吳猛這才長舒一口氣,目光落在手中的熏雞上,那濃郁的肉香勾得他腹中饞蟲大動(dòng),再也忍不住,撕下一條雞腿,便大口啃了起來
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囔:“他娘的,真香!”
巖石村屯堡,黃府宅院內(nèi)。
黃居行端坐堂上,面色陰沉地看著堂下那名風(fēng)塵仆仆的軍卒,正是鄧通派回來的親兵。
“你是說,盧峰他們,如今頓頓吃肉?”黃居行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那親兵連連點(diǎn)頭,語氣急促:“千真萬確!小的親眼所見,他們堡樓外天天肉香四溢!便是那些后來派去的老弱病殘,也都跟著吃上了肉!”
“而且……而且韃子一直未曾前來報(bào)復(fù)。鄧管隊(duì)?wèi)n心忡忡,特命小的回來請示把總,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黃居行眉頭緊鎖,心中納悶不已。
他設(shè)想了種種可能,卻萬萬沒料到,這般境地,竟還整不死那盧峰!這秦烈,莫非真轉(zhuǎn)了性?
“爹!”
一聲略帶尖利的聲音傳來,黃明怒氣沖沖地從內(nèi)堂闖了出來,一把揪住那親兵的衣領(lǐng),惡狠狠地問道:“秦烈那傻子呢!他怎么樣了?死了沒有?!”
那親兵被他嚇了一跳,支支吾吾不敢言語。
“快說!”黃明怒吼。
親兵無法,只得硬著頭皮道:“小把總,那秦烈……秦烈他,不僅沒死,瞧著……瞧著還不傻了!小的還看見,他……他在教那些軍卒操練棍法,那木棍,足有兩米多長……”
黃明哪里關(guān)心什么棍法,一聽秦烈不僅沒死,反而不傻了,更是氣得七竅生煙!
“廢物!一群廢物!爹!你快想想法子,趕緊把那秦烈給我弄死!還有秦薇薇那賤人……”
“住口!”黃居行厲聲喝止。
正在此時(shí),一名家丁匆匆入內(nèi),呈上兩封書信:“老爺,墩堡那邊送來的信。”
黃居行接過,先拆開楊風(fēng)的信。
信中詳述了盧峰帶燒雞前往之事,言語間透著幾分驚疑與試探。
黃居行看得眉頭直跳,這盧峰,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緊跟著,他又拆開吳猛的信。
剛看幾行,黃居行便氣得臉色鐵青,信中吳猛毫不客氣,將他派老弱病殘、送發(fā)霉糧食之事痛斥一番,言辭激烈。
“豎子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