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登山小營議事廳內,酒氣熏天。
百總張渝山正赤著上身,與手下六名管隊推杯換盞,吆五喝六地擲著骰子。
“報!”
一名親兵闖了進來。
“大人!巖石村的盧墩長求見,說屯堡被韃子打了!”
“什么?”
張渝山擲骰子的手一頓,眉頭擰成一團。
廳內的嘈雜瞬間安靜下來,六名管隊也都停了動作,面面相覷。
“讓他進來!”張渝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很快,盧峰便被帶了進來。
他一進門,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里帶著哭腔。
“百總大人!完了!全完了!”
張渝山臉色一沉,酒意醒了大半。
“慌什么!起來說!怎么回事?”
盧峰這才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將“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遍。
從韃子鷹師如何兇殘,兩個小隊如何突襲,再到黃把總如何“英勇戰死”,黃明如何“為父報仇”,最后又是屯堡如何岌岌可危。
當聽到足足兩個鷹師小隊來攻時,張渝山和在座的六名管隊,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那可是韃子的鷹師,不是那些奴軍炮灰!
“后來呢?韃子退了?”一名管隊急切地追問。
盧峰臉上露出一抹“后怕”與“震撼”交織的神情。
“就在屯堡即將被攻破之際,我下巖石墩堡的一名伍長秦烈,天生神力,他……他一人一刀,沖出屯堡,在墻下硬是斬了五名韃子!”
“韃子被他殺破了膽,這才退去!”
什么?!
一人殺退了韃子?還斬了五個?
整個議事廳內,落針可聞。
張渝山一雙眼睛里,滿是驚疑。
他盯著盧峰,似乎想從他臉上分辨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