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登山小營,百總府邸。
張渝山看著桌上那整整齊齊碼放著的一千兩白銀,嘴巴咧開,笑得幾乎能看到后槽牙。
銀子在燭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晃得他心花怒放。
那個姓秦的,果然是個被韃子嚇破了膽的草包!
他還以為要費多少口舌,沒想到對方竟如此爽快,直接用銀子把路給鋪平了。
“哎喲,大人,妾身的眼睛都要被這銀光閃瞎了。”
劉氏扭著腰肢,從內屋走了出來,聲音嬌媚得能滴出水。
她故作夸張地用手擋在眼前,指縫間卻透出貪婪的光,伸手就去撫摸那些銀錠,觸手冰涼,卻讓她心里一陣火熱。
“大人,咱們什么時候動身呀?妾身都等不及要去鎮上逛逛了!”
劉氏順勢就貼了上來,溫軟的身子靠在張渝山胳膊上。
“不急,不急。”
張渝山被她撩撥得心頭一蕩,臉上卻是一副運籌帷幄的得意神情。
“為夫已經派人去衛所那邊打點了,請假的由頭都想好了,就說我舊傷復發,需要靜養。”
他伸出手指,在劉氏光滑的臉蛋上輕輕劃過。
“不出意外,今晚,咱們就能走!”
“真的?”劉氏眼中放出光彩,整個人都掛在了張渝山身上,“到了大同府,妾身要買最好看的首飾,吃最貴的酒樓!”
張渝山被這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這幾日被榨干的身子卻有些吃不消,心里那點火苗剛竄起來就滅了。
他清了清嗓子,不動聲色地推開劉氏。
“咳,夫人,我……我還有些公務要處理,你先歇著,等我回來。”
說罷,他便找了個借口,腳步匆匆地逃離了這間讓他又愛又怕的臥房。
看著張渝山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劉氏臉上的嬌媚瞬間褪去。
她緩緩走到門邊,聽著外面的腳步聲徹底遠去,才轉身回到桌前。
那雙方才還媚眼如絲的眸子里,只剩下冰冷的厭惡。
她來到后院,那只灰色的信鴿正安靜地立在籠中,腳上多了一個極小的竹管。
劉氏取下竹管,倒出里面的紙卷。
展開一看,她的瞳孔微微一縮。
信上的命令,簡短得令人心驚。
“準汝所請。時機已至,不必再等。即刻尋機,攤牌,接管白登山。”
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