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死寂!
杜明張著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雞,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劉恩臉上的苦笑,也徹底僵住。
秦烈站起身,理了理衣袍。
“酒就不喝了,我那邊軍務繁忙。二位的五十袋糧食,明日午時之前,送到我巖石村屯堡。”
說罷,他帶著白彪,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只留下滿堂的惡臭,和兩個面如死灰的把總。
秦烈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堡門外,大堂里那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卻像是長了腳,鉆進了每一個角落。
“砰!”
杜明再也壓制不住心頭的怒火,猛地將手邊的酒杯狠狠摜在地上。
瓷器碎裂的清脆聲響,在大堂里顯得格外刺耳。
“秦烈!”
杜明干瘦的身體因為極致的憤怒而不住顫抖,他指著門口的方向,嘶聲力竭地咆哮。
“我杜明與你不共戴天!”
他胸口劇烈起伏,那張本就黑沉的臉,此刻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還韃子來了讓我聽從命令?老子恨不得韃子現在就踏平他巖石村!把他千刀萬剮,碎尸萬段!”
一旁的劉恩,臉色也是煞白,胃里依舊翻江倒海。
他張了張嘴,想勸兩句,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說秦烈年少輕狂?
那不是輕狂,那是赤裸裸的羞辱!
是把他們兩個把總的臉,按在地上,用腳底板來回地碾!
劉恩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秦烈,和他那位堂姐信中描述的,完全是兩個人。
信上說,秦烈有勇有謀,懂得審時度勢,是個可堪一用的人才。
還說讓他有克制點,千萬別和秦烈起沖突。
可今日一見,這哪里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