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劉恩那一聲悲憤的怒吼,在喧囂的堡內,多少顯得有些微弱無力。
下方,秦烈對他的指控置若罔聞。
大局已定,秦烈已經懶得再演戲。
事實也正如秦烈所料。
白溪泉屯堡的守軍,早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破了膽。
眼見兇神惡煞的“韃子”沖入屯堡,他們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跑!
兵器丟了一地,盔甲成了累贅,一個個抱頭鼠竄,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白彪帶著他那伙“韃子”,如虎入羊群。
只是這群“猛虎”,卻并未大開殺戒。
他們手中的彎刀,更多的是用刀背將那些亡命奔逃的軍卒拍翻在地,再用繩索捆個結實。
整個過程,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
秦烈上前,直接對堡門前那些軍卒下令:
“控制城防!”
他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過了城樓上下的所有混亂。
那些堵在堡門前的親衛,立刻行動起來。
幾乎沒費什么力氣,白溪泉屯堡的防務,便被輕松控制。
秦烈踏著滿地狼藉,不緊不慢地走上城樓。
階梯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被嚇暈過去的守軍。
城垛邊,劉恩已經被兩名身材魁梧的“韃子”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那身整潔的把總官服,此刻沾滿了灰塵,發髻散亂,狼狽不堪。
這位平日里謹小慎微的把總,身邊竟連一個愿意為他死戰的親信都沒有。
瞧見秦烈走來,劉恩掙扎著抬起頭,雙目赤紅,幾乎要噴出火來。
“秦烈!你這叛國賊!不得好死!”
秦烈走到他面前,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他揮了揮手。
那兩名“韃子”立刻松開了手,退到一旁。
劉恩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散亂的衣袍,臉上浮現出一種混雜著屈辱與譏諷的怒笑。
“怎么?現在想勸降本官了?”
“我告訴你,本官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與你這等賣國賊同流合污!你……”
不等他把話說完,白彪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上城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