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致命一擊,秦烈終于動了。
他沒有后退,甚至沒有格擋。
只是在彎刀即將及體的瞬間,他身形微側,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避開了鋒刃。
同時,他手中的黑鞘長刀,出鞘了。
沒有刀光,沒有風聲。
只有一道快到極致的烏光,一閃而逝。
“嗤啦——”
木貼沖鋒的身形,戛然而止。
他保持著揮刀的姿勢,愣在了原地,戰馬從秦烈身邊奔襲而過。
下一刻,他的脖頸處,一道細細的血線緩緩浮現,隨即猛然擴大!
碩大的人頭,沖天而起!
無頭的尸身,在馬背上晃了晃,重重地栽倒在地。
整個戰場,為之一靜。
所有人都被這石破天驚的一刀,駭得停住了動作。
秦烈挽了個刀花,將刀鋒上的血珠甩盡,還刀入鞘。
他冰冷的視線,掃過剩余那些肝膽俱裂的韃子。
“一個不留!”
秦烈那一刀,仿佛將整個隘口的時間都斬斷了。
殘存的幾名韃子兵,被主將那顆沖天而起的人頭駭得魂飛魄散,手中的彎刀“哐當”落地,竟是連抵抗的念頭都生不出來,翻身下馬,跪在地上,用生硬的漢話哭喊求饒。
“饒命!別殺我!我們投降!”
隘口高坡上,楊老六帶著巖石衛的弟兄們沖了下來,將這幾個韃子團團圍住。
另一邊,白彪手下的親衛隊員,也結束了戰斗。
第一次見血,又是如此酣暢淋漓的一場伏殺,讓這些新兵蛋子個個都興奮得滿臉漲紅,呼吸粗重,看著那些俘虜的眼神,充滿了殘忍與快意。
可也有人受不了這血腥的場面。
先前接過秦烈桂花糕的那名年輕軍卒,再也忍不住,扶著旁邊的山壁,將胃里那點甜意連同酸水,全都吐了個干干凈凈。
他臉色慘白,渾身抖得像是秋風里的落葉。
白彪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罵罵咧咧。
“沒出息的玩意兒!殺個韃子就把你嚇成這樣?以后還怎么上陣殺敵!”
秦烈沒有理會這邊的吵鬧,他緩步走到那幾個跪地求饒的韃子面前。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