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走!別想逃我告訴你,我們都看見那個s級alpha找你調酒了,你倆說了什么,必須給大家好好交代……”丁夢格一邊醉醺醺地嘟囔一邊翻箱倒柜找繩子,準備把溫然綁走。
溫然飛快收拾好東西,趁大家不注意,兩腿一邁沖出后門,在小巷子里摸黑奔跑。
臨近巷口,才看到那道黑色的頎長身影,溫然停下腳步大口喘氣。
黑暗中有一點星火,是煙,秋風抓了把煙味吹來,輕微嗆鼻的尼古丁燃燒的味道。
“我以為你已經走了。”溫然的呼吸漸漸緩下來,慢吞吞地說。
顧昀遲滅了煙,將煙頭扔進拐角的垃圾桶:“沒地鐵了。”
思維在酒精作用下變得遲緩,但溫然還是聽懂了:“我可以騎共享單車回去。”
“你這樣只會騎到綠化帶里。”顧昀遲說,“過來。”
看不清他的臉,溫然朝前走了兩步,然后不知怎么就神志不清地跟著顧昀遲走到了街邊,一輛軍用車停在那兒,司機打開后座門。
馬路上空曠冷清,金色路燈把街道照得像黃昏,溫然呆看著窗外,風吹進來,把他的頭發吹得亂糟糟,毛衣上的小球不停哆嗦。
顧昀遲的手從他身前伸過,將車窗調上去。溫然轉頭看了看他,又速度很慢地挪開視線。
酒吧離小區不遠,道路又通暢,不到半小時便抵達。溫然推門下車,剛要對顧昀遲說再見,轉身就發現對方也已經下車了,只好和司機說了一聲謝謝。
并肩走進小巷,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和腳步聲在響,走了十幾步,顧昀遲突然開口:“你的發情期快到了,最近注意一點。”
溫然聽完,微微皺起眉,很困難地開始在腦子里算日子,這兩年他的發情期差不多穩定在45天一次,如果按照顧昀遲說的,那這次明顯提前了很多天……不對。
“你怎么能確定要到了?”他問。
“有過標記的高匹配度之間能感應到。”顧昀遲看了看他,“還以為上次你在說氣話,原來真的一點生理知識都沒多學。”
溫然沒有反駁,看起來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又好像有心事。
走出巷子,小區里的店鋪都已歇業,只剩飛蟲不知疲倦地繞著路燈在飛。到了樓道口,顧昀遲停下沒再往前,溫然低頭邁上樓梯。
感應燈亮起,溫然走完半層樓,即將轉彎時卻停住了,靜默片刻,他回過身,右手按住扶手,垂下睫毛看著十幾級臺階下的顧昀遲。
“顧昀遲。”他忽然叫他。
顧昀遲淡淡注視著他,卻沒應,幾秒后感應燈暗下去,只剩樓道口照進一方微光,而顧昀遲的身影變為黑暗中的一道輪廓。
溫然又叫了聲:“顧昀遲。”
“嗯。”
“你為什么留著那張照片。”溫然說,“小漁村里,秋秋給我們拍的照片。”
他一直以為顧昀遲不屑于回想在小漁村的時光,會認為那是無聊且沒有意義的,以為只有他一個人在懷念,但為什么,顧昀遲留下了那張相片,又一直帶在身邊。
“看。”顧昀遲的語氣很平靜,好像這并沒有什么難以回答的,也沒有問溫然是怎么知道的。他說,“還能為什么。”
“哦。”好久,溫然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又說:“我回去了。”
感應燈又亮起來,溫然已經轉過身往樓上走去。
鑰匙擰了兩圈打開門,溫然走進屋子,按下開關,這次卻忘記閉眼,霎時被明亮的光線閃到,下意識抬手捂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