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兒瞧瞧我,卻是幽幽說道:“莊嚴,你現在還是先想想怎么保護好自己吧……”
她竟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極為不妙。
狐假虎威終究是不能長久的事情,我根本沒法叫高禹前輩來。而只要這個傳言還在流傳,就會有無數人對我蠢蠢欲動。他們或許能忍一天、兩天,但總會有按捺不住的時候。
甚至,這天比我想象的還要來得更早。
就在六皇子來找我后的半個月過去,深夜,忽然有人來造訪火星宮。只是這造訪未免太過于鬼鬼祟祟。
我和珍在房間里修行,忽地,感覺有道極為凌厲且凝聚的氣息從窗外射來。
我不知道是什么,但仍然是在感應到的瞬間將珍給推開,自己也順勢避讓開去。
是支木箭,說得更準確些,僅僅只是根樹枝而已。而這樹枝上,還插著一張獸皮紙。
將樹枝射出來竟然能有這樣強的威力,差點將墻都穿透,而且在樹枝接近我之前,我連感應都感應不到,這個人的修為顯然強得可怕。我不知道是誰出手,微微皺眉,將獸皮紙從樹枝上取下來。
樹枝插到墻壁里面,竟然沒有絲毫要斷裂的痕跡。這得是有多強的內氣?
“交出金碑,不然兩日后即是你的死期!”
這是獸皮紙上寫的字。來人顯然不將我放在眼里,隨時都可以捏死我。
他們……終究是按捺不住要出手了么?
珍滿臉擔憂的瞧著我,“莊嚴,咱們怎么辦?”
我只是微微搖頭。
沒想到來火國做個任務,竟然會發展到現在進退兩難的境地。一時之間,我腦子里也并沒有什么主意。
沉默幾秒后,我才對珍說道:“我明天過去和郡主商量商量吧!”
再強的刺客也難以自由進出火國皇宮,我覺得剛剛出手的十有八九就是皇宮內的人。皇宮內高手如云,想要從我手中得到金碑的也不在少數。他們不會介意這樣的冒險的,連金碑是否真的在我手中都不管,直接使出手段來逼我。
到第二天,我找到火星兒,給她看這張獸皮紙。
火星宮內其實有兩位渡劫期老仆看著,但是,竟然連他們兩都沒有發現絲毫的不對勁。火星兒找他們過來,他們說昨夜里并沒有感覺到有人闖到火星宮來。這只能說明,射箭的那個人修為比兩位老仆還要高深。當然,我也不排除那家伙也像我這樣,能夠掩藏自己的氣息。
火星兒也倍感麻煩,勸我去星火城,她帶我和珍去她家里的候主府邸暫避段時間。
我只是問她:“咱們怎么去?”
她便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有太多人不會樂意見到我離開萬火城,因為我現在身上極可能懷揣著重寶。
除非是火星兒的父親親自來接我,將我護送去星火城……但這又怎么可能?
他是堂堂候主,即便是火星兒相求,也斷然不會降尊來護送我這個區區的雇傭,哪怕我極可能有背景。而且,小輩間的恩恩怨怨,稍微要臉面的長輩們都是不會插手的。
再者,星火候主的府邸,未必就比火國皇宮要更安全吧?
我知道自己根本不太可能躲得過去。與其到處尋求庇護,還不如在萬火城坦坦蕩蕩的面對他們,起碼這樣多多少少會讓得他們心里有些沒底。
前去星火候主府邸的想法自然是泡湯了。
我們都沒有什么辦法,只能老太太爬山,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