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合前輩也是癡癡等著眼睛,在瞬間紅潤,說真的,像是那望夫歸家數(shù)十年的深閨怨婦似的,那種極為驚喜,難以自抑,但卻又有些癡怨在里面的表情,很難用言語來形容。他當然怨,怨當年九黎遭逢大難,九黎的兄弟姐妹們分奔離析。
而且,我看得出來,堪合前輩和老白虎前輩之間,是熟得很的。
緊隨其后出現(xiàn)的人便多了。
他們便是在宗內,也同樣能看得清楚在宗外空中懸浮著的我,還有堪合前輩。
琉璃師娘、艷歌師娘、爭奴前輩、閻浮前輩她們等人幾乎同時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眼中各自都是帶著頗為驚喜之色,看著堪合前輩,看模樣,顯然都和堪合前輩相熟。
這我并沒有覺得多意外。堪合前輩雖并非是蚩尤師傅結拜兄弟,但在魔神宮作為首席廚師,不能說整個九黎族,可在魔神宮中,十有八九要算是個名人。
藥神師傅、王陽前輩他們不認識,便就沒有出來相迎。
堪合前輩是性情中人,眼眶始終是紅通通的。在宗外聊過幾句,我們便往魔神山師娘們的那院落而去。
到里面,剛來不長時間的閻浮前輩和剛剛看到魔神山新氣象的堪合前輩都是感觸良多,在院落中說起當年九黎族的事情,各自觸景生情。我其實很喜歡聽以前九黎族的故事,只是,現(xiàn)在卻還要更重要的事情,讓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做。
和師娘她們告了聲罪,到不遠處的院落中,我去找藥神師傅。
只是他院落中安靜得很,卻是不在。
我略微思索,嘴角露出笑容來,回到自己的院落中去。果然,還未踏進外門,就聽到里面有麻將響聲,走進去,看到藥神師傅果真在和老頭子、謝囡囡她們打麻將。
雖然多年未見,但現(xiàn)在我回來,他們也不會像以前那么大驚小怪了。
我常常消失幾年或者幾十年,然后回來,次數(shù)多了,連顏白雪她們都已經(jīng)習慣。
他們愈發(fā)像個修士,這些年月,真不過是袖手一揮間。
只是,藥神師傅轉頭看我后,卻是臉色微變,然后麻將顧不得打,忽地掠到我面前來。
他張張嘴,話沒說出口,眼神余光瞥瞥院落中其他人,傳音問我:“你小子怎么受了如此創(chuàng)傷?”
他的望氣術已經(jīng)修行到極高的境界,看出來我受傷,當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本源受創(chuàng),當然是重傷了。
我卻是很輕松的笑著搖搖頭,“師傅您跟我進來。”
而后跟顏白雪、谷主、我爸媽她們都點點頭,打過招呼,我便帶著皺著眉頭疑惑的藥神師傅往屋子里走去。
到得屋子里,顏白雪她們也都沒跟著進來,便是最耐不住性子的謝囡囡也沒有。
我揮手,將悟道茶樹給從袖里乾坤中放出來。
幾乎同時,噬道藤也從我的通天藏中蹦跶出來。它是自己蹦跶出來的,壓根不受我控制。
“這……這……”
藥神師傅的嘴巴張得大大的,看著眼前怯生生躲在噬道藤后的悟道茶樹,徑直傻了眼。
怎能不傻眼?
便是藥神師傅這等層次的頂級強者,平素里,也應是不敢奢望悟道茶樹這等圣物的。
能得到悟道茶葉,都已經(jīng)是極為不俗的機緣了。
似乎是怕嚇著悟道茶樹,藥神師傅死死壓抑住自己的驚訝,愣是沒敢做出任何太大的舉動來。只是緊緊盯著悟道茶樹,而后傳音問我:“你、你怎么將它給從云霧山中帶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