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跟太子妃說的太多,不知道英王妃問的是什么?”
“當日季寒月從臨淵閣上被推下去,想帶著你一起下去的吧?你臉上的傷痕,也是在那個時候因為季寒月才有的臨淵閣下面的水-很深深的幾乎見不到底,也很冷,冷的徹骨季悠然,莫如你也一起下來一起”
莫影的聲音換了一種語氣,一種讓季悠然熟悉之極的語氣,比起方才的語氣,莫影現在的語氣快了一些,也爽利了一些。
那是那是季寒月,那是季寒月的聲音
季悠然眼神呆滯的看著莫影,眼前的這位英王妃仿佛變成了季寒月似的。
她身子瑟瑟發抖,腳不自覺的往后縮,身子退到了一邊的墻角,上下牙床打架:“你你是誰?”
“現在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嗎?季悠然知道我為什么見你討厭嗎?知道我為什么對你一直不假以辭色嗎?那個時候的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東宮側妃,而我只是一個被遺忘在角落里的侍郎府千金。”
莫影笑的越發溫柔,聲音依舊是季寒月說話的語氣。
季悠然抖的更厲害了,手按在地上,想往更遠的地方退去,最后卻只是停留在原地。
“季季寒月”
“終于想起來了,季悠然我們姐妹之間,果然情深,都這個樣子了,你居然還認出我了。”莫影喟嘆道,伸手過來,似乎要打季悠然。
季悠然慌的抱住頭:“你別打我,不是我是太子都是太子的意思都是太子的意思,我只是奉太子之命,季寒月,你若是有靈,你應當去找的是太子殿下,我我能有什么用,不是我”
“不是你把我推下了臨淵閣的嗎?不是你說我妹妹的手被你剁了下來的嗎?不是你叫囂著說我爹爹已經死了嗎?當初的你說的那么詳細,我又怎么會不來找你?”
莫影的手落下,沒有沾染到季悠然,臉上的笑意變得冷厲,雖然還在笑,卻可以看出她眼角的那抹嗜血的寒意。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都是太子殿下的意思,真的都是他的意思。”季悠然恐懼的嗚嗚哭了起來。
眼神不敢落在莫影的臉上,抱著頭縮著整個人綣在角落里,恐懼讓她什么都不敢想,只想離開這里。
“太子為什么要害我?要害我爹爹?”莫影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才問道,手用力的握緊帕子,目光落在季悠然的身上,再多的猜測,也沒有季悠然自己說出來更清楚,更明白。
“太子太子和輔國將軍想招攬輔國將軍信落在大伯手中太子要這些信這些信不能落在大伯手中”
季悠然已經嚇破了膽。
裴洛安和劉向山有來往,意圖讓劉向山投向他,當時爹爹就算什么也沒說,所有人都覺得爹爹是站在太子這邊的,如果再有一個劉向山,太子之位還真的看起來高枕無憂了。
皇朝兩大一品將軍,裴洛安的野心居然是把兩位一口將軍全部囊括在內,這事若是讓皇上知道,必然震怒。
裴洛安以往說起劉向山的時候,很是不在意,甚至覺得他徒有虛名,卻沒想到,他居然暗中和劉向山有聯系。
“輔國將軍的意思?”莫影逼問了一句。
“不不是是肖先生肖先生的意思,他說他說可以讓輔國將軍輔國將軍站太子這邊還說可以讓輔國將軍說動英王可這些信落到了大伯手里,這些信”
季悠然駭極,問什么說什么。
輔國將軍劉向山身邊的人?只是游說還沒有成功?只是幾封似是而非的信,卻送了爹爹和自己一家子的性命!
真的好狠!
“來人,讓她簽字畫押。”用力的吸了一口氣,莫影抬高聲音冷聲道。
立時微合的門開了,一個衙役把方才季悠然的供詞拿了進來,這間屋子有一個隔間,邊上坐著的是西獄的刑訓之人,一邊聽季悠然說,一邊記錄。
“你你不是季寒月?”季悠然驀的清醒過來,抬起蒼白的臉盯著莫影,唇角哆嗦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