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若是龍種,而且還是元后之子,太子原本就不是那么名正言順,太子所行所事,大家不敢往深里想,最重要的一個方面就是因為他是太子,他是最合適的新皇人選,皇上身體暗弱,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太子既便不是一位有力的太子,至少也是一位健康、溫和的太子。
但如果這些都不是呢?
“元后被害,朕當時就查了此事,之后查到了老鄖郡王,老鄖郡王也承認此事,并把元后的血書留下,元后并不愿意他再進宮闈,朕有愧于元后,這才就這么養著英王,只希望他能安然幸福的過完此生,不再卷入皇家的爭斗。”
皇上現在只是一個老父親,說起自己心愛的兒子,神色比方才安然了許多。
“他以前任性胡為,朕也知道,而今他不再任性胡為,所行所為都很有條理,更是能控制大局,太子太子恐怕多行不善,謀害朝中重臣,致太子妃身死勾結北疆。”
每一條罪名說出來,都讓在場的人心頭震撼。
謀害朝中重臣,指的是凌安伯嗎?
太子妃身死的原因,跟他有關,季悠然做的事情也是他的意思?
勾結北疆,北疆那位身負大周皇家血統,一直在暗中圖謀不軌的二皇子嗎?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駭人聽聞的。
太子若是真的有這么多的罪名的話,必是留不得的。
皇上的眼中滿是對太子的失望,重臣們不知道這接下去這話要怎么說,俱低下頭沉了聲。
這天要變了
此事起于御史女兒的替死,但終于什么,大家都猜不準,只有一點,在場的人都感應到了,太子恐怕也是要被廢了的
查東宮召令下來,裴洛安還在府里怎么想進宮和皇后通消息。
他不能出前門,也不能去側門見皇后,只能悶在府里。
正焦急無措間,皇上的旨意下來,查東宮。
“父皇的旨意,要查孤的東宮,所有地方都要查?”裴洛安驀的站了起來,對著刑部尚書于大人責問道。
“御史之女,被代替而死,皇上的意思,東宮必然得查清楚此事。”于大人一臉正色的道。
“于大人,宮中才出了這樣的事情,一個小小的御史之女,是不是死了,真的這么重要?”裴洛安勃然大怒。
“曲御史哭訴宮中,欲觸柱而死,是臣等把人救下,此事刻不容緩。”于大人目光平靜的看著裴洛安道。
“觸柱而死?好一個觸柱而死?不過是一個不修婦德的女子,死了就死了,孤難不成還要給她陪葬不成?”裴洛安氣極反樂了,手按在書案上,目光緊緊的盯著刑部尚書,“于大人莫不是對孤有什么不滿之處,才會帶著人來抄掃孤的東宮?”
“殿下,這是圣上的旨意。”于大人臉色平之極。
聽到了那樣的事實,還有什么不能平靜的呢?
“這是孤的東宮,孤自然會自查,孤現在就進宮去見父皇。”裴洛安一甩袖子,大步往外走。
“太子殿下,皇上現在身體病弱,不便見您。”于大人恭敬一禮。
“什么意思?”裴洛安停下腳步,目光惡狠狠的瞪著刑部尚書,這個時候的他,早已經不是往日溫雅示人的模樣,仿佛困獸一般。
“殿下這時候不能離開東宮。”于大人說的更直白一些,“為臣懷疑您府里還有北疆的奸細。”
“奸細?”裴洛安伸手指了指刑部尚書,“你居然敢說孤的府里有奸細?”
“秦王當時的一個謀士,是一個和尚,之后就留在了大周,一直暗中聯系三王之亂的舊部,這個和尚是在殿下城外的溫泉莊子里發現的,聽聞這和尚當日還在東宮往來數次,而今他已經被西獄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