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里:“所以我說你是個黑心的吧。”
手冢鎮定自若:“我沒說我不是。”
他的手臂雖然還會時不時地去醫院做檢查,但隱患基本上已經全部消除了,所以今天的比賽也沒給他多少影響。
只是在二十歲之前——也就是骨骼發育相對完善、成熟之前,依然要注意不能夠過勞。
雖然有騎車,但兩個人都選擇一路慢吞吞地往家走。
路過街邊的一家冰淇淋店,英美里買了一個薄荷巧克力味的球。
手冢看她吃得滿嘴藍色,從包里摸出紙巾,拆開遞給她。
“……不過有的時候,站在球場上就很難控制住自己想要贏。”英美里一邊擦嘴,一邊端詳他,“嗯,果然很眼熟,這感覺跟我們部長特別特別像。”
手冢挑眉:“幸村君?”‘我們’部長?
他和幸村反而不如和真田熟悉,一個是幸村中間也有傷病,比賽出場的次數并不多;而另外一個,則是幸村這個人……
手冢為數不多的印象里,他不像真田情緒外露,有什么都表現出來,想說的話也不會直說,而是會斟酌現狀,委婉開口。
這樣的人,即便認識幾年,恐怕也不如和真田認識幾個月來得熟悉。
“但是你好像和他很熟。”他忽然說,心里反而想起剛才越前的問題。
如果要問手冢,他為什么能夠和英美里一直保持著好朋友的關系,他可以很有邏輯、很有理智地從很多方面綜合回答。
因為他們兩個人,雖然表面看上去性格各異,但實際都是思維成熟的類型,對于很多觀點、很多話題的探討,有著相似深度的見解。
當然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沖突,好比之前英美里生病,他奉命看管;
又好比她堅持要去立海大,手冢心里不能說沒有過不高興的地方。
如果在那時候,由他單方面切斷聯系,或者在某個時間點,英美里選擇這樣做,兩個人的關系自然會漸行漸遠。
最后就從青梅竹馬,變成點頭之交的鄰居,這是很多青春故事里常見的收場。
但——
其實就是不愿意而已。
越前的問題,答案其實很簡單,甚至適用于世界上任何一對親密的朋友。
在邏輯上,在為人處事上,任何朋友都會出現細小的、甚至大的沖突。
但只要感情上舍不得分割,自然就能漸漸磨合。
所以……她和幸村,也是這樣的狀態嗎?
手冢沒有問,而是又從包里摸出一瓶礦泉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