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牛島若利——還是個該死的左撇子!
他給球施加的旋轉,是一種少見而詭異的形式,如果依然用原來的接球方式去應對,不僅無法回彈出一個完美的弧線,甚至還會直直往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彈去。
譬如說,他的下巴。
再來幾次,他估計都要失去知覺了。這位一向懶懶散散的烏野部長心有余悸地想。
但即便如此,即便疼痛的感覺還那么明晰,烙印在他的手臂、下巴,乃至于擦破皮的膝蓋,和撞在地板上的腳踝等等地方……
但又一記扣殺迎面而來,田代卻連一點躲閃都沒有。
“部長——”黑川東峰大地等等,包括場邊的烏野后輩們都叫起來、
田代搖搖頭,捂著鼻子站起身:“還好!——剛剛那個球沒有正面打到。”
的確,大家這才回過神來,雖然看上去很驚險,但實際不過是擦了過去,畢竟也沒有發出什么巨響。
“不過流血了。”黑川走過來,指了指他鼻子下方,“人中附近的位置。”
田代一抹一看,才發現果然如他所說,脆弱的鼻黏膜被破壞,血流個不停。
裁判命令他下場,至少要把血止住了才能再次回來。
“好,大家別擔心,我馬上就回來。”他說。
他是個不能少的角色,田代自己心里清楚,別的位置不論,至少目前的烏野在攔網上,只有他和黑川還算不錯。
只是鼻腔出血,但英美里還是讓守在一邊的烏野校醫隊粗略檢查了一下他的狀態,尤其是骨頭。
好在確實沒什么大礙,這才扭過頭繼續看向場中的比賽。
田代在她身邊坐下。
看了半天,優勢一直在白鳥澤手里,而且分數跑得很快,已經來到13-10。
這個分差要說小,其實也很小,只有三分;
但要說大,白鳥澤距離賽點,只有一分,距離拿下整場比賽,只有兩分。
“如果輸了的話,怎么辦?”田代忽然問。
英美里沒扭頭,目不斜視:“輸了的話就輸了呀,還能怎么辦?時光倒流?”
田代不自覺地抖著腿,說不出是緊張還是什么:“我還以為你會暴跳如雷呢。”
畢竟德久為烏野排球隊付出了多少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
雖然她不喜歡掛在嘴邊,平時大家也不會總是去提,但只要有眼睛有腦子的人,多少都能夠有所體會。
這不是一句兩句加油鼓勁能夠帶來的效果,甚至也不是一天兩天的訓練能夠積攢出的進步。
這是日復一日月復一月,每一天都在絞盡腦汁,每一次訓練都從反饋當中提取出需要改進的地方,才能夠產生的切實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