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日向對于托球一向沒有什么要求,只要有球能打,他就很開心,所以本來也沒打算抱怨,只想快快樂樂把球打完。
但影山這家伙自己卻意識到了,相當不滿意,對他說了一通:“——明知道我的托球有問題,為什么不說啊!你這個、白癡日向!”
……之類毫無邏輯的話,就沖了出去。
日向左看右看,大地學長還在比賽,東峰學長感覺幫不上什么忙,于是拽著菅原學長出門去找人。
菅原學長又順手撈走了另外兩家的二傳,這下場上的比賽也沒法繼續,畢竟二傳都跑了,只能各自四散開來做自主訓練。
這也導致英美里三人外出散了一圈步,回到體育館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
稻荷崎跑了一對宮兄弟,青城跑了個及川,烏野不見的人最多,影山日向菅原統統沒了蹤影。
“——所以他們人呢?”她問。
大地沖外邊的玫瑰長廊努了努嘴:“那邊。”
綜合體育訓練基地,既然是跡部大人的手筆,那么審美也必然帶著跡部大人的烙印。
在烏野,體育館外就是個樸素的山坡,還能組織一些慘絕人寰、慘叫不絕于耳的山坡夜跑;
但在跡部的訓練基地里,體育館外圍著的是玫瑰長廊、葡萄園和夏日花叢。
葡萄園綠植茂密,遮天蔽日,是尋蔭涼的好去處,但影山沖進來的時候,其實并沒有這個想法。
他只是漫無目的地想找個地方待一待,找個沒有人能看見他的地方,坐下來好好思考——
思考,到底為什么,菅原學長能拿到二傳榜的第一名。
浮動的心情,是因為嫉妒嗎?好像不準確;
是因為恐懼嗎?好像不太對;
是因為……迷茫嗎?好像有一點。
學長之前說的話,他不是不明白,作為二傳手,自己得分并不是最重要的,而幫助團隊得分,其實也不能說非常重要。
因為幫助和支持,聽上去總是有一點區別的。
就好像,是授人以漁,和授人以魚的卻別?大概。
但影山不知道除了這些之外,他還能做什么。
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他的技術,在這方面,他可以挺xiong抬頭地說,及川學長也比不過他、宮侑學長……最多就是跟他旗鼓相當。
但這樣的技術,這樣能夠幫隊伍拿下分數的能力,似乎并不為德久學姐所看重……嗎?
要學菅原學長嗎?還是牢牢攥著自己的優勢不松手,就這么咬牙堅持下去呢?
前者,他到底能不能學好還是個問號;后者,今天的二傳榜,已經明晃晃告訴他,學姐贊同的是菅原學長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