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予泊。”
就在這時,一道清越的叫喚在洗手間門口響起。
陳予泊條件反射地回頭看,發(fā)現(xiàn)是段硯初站在門口,他看見這男人正朝著自己勾勾手,示意他過來,而自己也像是邀功那般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大少爺,我發(fā)現(xiàn)——”
“等會說。”段硯初見陳予泊一手的鋼筆金屬碎片,目光掠過某塊鋼筆碎片上熟悉的蝴蝶雕刻,從口袋里拿出手帕遞給他:“擦擦手。”
而里頭的西方男人也快步走了過來:“段先生,剛才你的保鏢他對我——”
“我允許的。”段硯初看出西方男人眼里的詫異,語調(diào)平靜道:“我很好奇,這只筆是誰送你的。”
“他是個設(shè)計師嗎?”
……
“小家伙,你的夢想是什么?”
昏暗的地下室里,無數(shù)頂好的皮革掛在墻上,墻面的柜子里放著許多金屬配件,針線,柜子旁還有幾臺古老的縫紉機,在科技化的時代里這些屬于舊時代的手工機械幾乎很難尋覓。
英俊的金發(fā)男人坐在輪椅上,他熟練地調(diào)整輪椅高度,坐好后,修長的手撫著桌面一大塊粉色蛇皮,拿起鋼尺與鋒利的小刀裁了一條適合做項圈的長度。
制作時,男人看了眼坐在桌底畫畫的少年。
恰好少年握著筆抬起頭。
視線驀然相撞,映入眼簾這張漂亮的面容安靜如畫,那雙湛藍透著琥珀色的眸子宛若琉璃珠,直透心靈,美麗的事物總是令人憐惜。
桌底下,因生病許久身形單薄的少年屈著膝,畫本放在膝蓋上,他就這樣仰頭注視著身前的男人,雪白的肌膚襯得緋色的唇顏色艷麗,眸色沒有一絲波瀾,仿佛沒什么掀得起他的興趣。
“l(fā)orcan,你有夢想嗎?”
“沒有。”
“聽說你當(dāng)年在信息素失控下把三十幾個alpha弄成了oga,最終讓他們精神失常暴斃身亡,那你就沒想過利用自己的專長研制出能夠改變基因的藥劑?”
“沒想過。”
“小家伙,這是一個巨大的利益市場,beta人口占據(jù)全球總?cè)藬?shù)的三分之二,若是你能好好利用自身的優(yōu)勢和專長,那你會受到萬千beta的崇拜與信仰,還會得到數(shù)不清的財富。”
少年幾乎沒有認真思索便道:“你不知道我很有錢嗎?”
……
幽暗不見光的角落,金發(fā)男人靠坐在輪椅上,手里握著蝴蝶項圈,屏幕落下的藍光將他籠罩在陰影中,看不清表情,眼尾淡淡的褶皺如鐫刻出的深邃,是年長與履歷的證明。
而此刻,墻面巨大的監(jiān)控屏反復(fù)播放著剛才拍下的那一段,冷白漂亮的臉骨相太具有視覺沖擊力,以至于讓人反復(fù)對上那一雙淡漠疏離的湛藍琥珀色雙眸,反復(fù)品著那一瞬間被看穿被冷漠無視的滋味,反復(fù)感受著對方出身優(yōu)渥高高在上的清冷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