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奕軻看向一言不發的段硯初:“段先生,當時是什么原因讓你摘下項圈的呢?摘下后又發生了什么呢?”
忽地,沙發上傳來幾聲不適的咳嗽,聲音聽起來有些吃力。
這聲動靜聚集了alpha們的眼光,不約而同地都放在了段硯初的身上。
段硯初放下抵唇的手,他微掀眼皮,神情平靜看向投影里的幾個alpha:“真想知道我為什么摘下項圈?”
清潤的嗓音透著幾分顆粒感,語調上揚,仿佛是說到什么令他心情愉悅的事,在投影的光影下,聲音下的情緒變化竟有種實質感,心頭徒生起被撩撥后的心猿意馬。
聞宴卻聽出段硯初的聲音有些不對,不由得擰起眉頭:“大少爺,你不舒服嗎?”
“因為剛才那一個小時,我在zuoai,至于詳細內容我就不方便說了。”
話音落下,坦誠如驚雷般的話讓空氣忽然陷入死寂,整個空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氣息,頃刻被可怕的沉寂籠罩。
段硯初漫不經心地調整坐姿,一只手輕輕地搭在沙發扶手上,目光一寸一寸的掠過他們復雜莫辨的表情,這會才有心情欣賞投影里的alpha們。
他直視著他們,微抬下巴,神態矜貴,眉梢舒展:“誒,你們不知道我被標記了嗎?我以為你們都知道了。我和我的alpha很恩愛,所以他才能安全摘下我的項圈并安撫我的情緒,我們只是想做一件很愉快的事情,這種事很私密不是嗎?所以就摘下了。”
克萊門斯眼神冰冷:“你不是否認自己被標記了嗎?!!”
聞宴臉色鐵青,結果跟親口承認的心情完全是兩碼事。所以到底是怎么發生的……他明明就在段硯初的身邊,怎么可能會被alpha標記呢!!!!這到底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
另外兩位,心情復雜。
“我為什么否認很難理解嗎?我就是否認又怎么了,我就是有alpha怎么了,我就不想讓你們知道又怎么了?”
寂靜的空氣仿佛在這溫柔含笑的嘲諷語調中抽絲剝繭的生出被訓誡的意味。
段硯初語調如常,指尖在沙發扶手上輕點著:“啊,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們平時拿著我的監測數據聽著我的心跳很爽是嗎,只是一個小時沒有聽到就受不了了?”
“那如果我再說點什么,你們豈不是要破防了?”
他說完,笑了出聲。
這張臉在光影的勾勒下透著骨相凌厲的美,是具有極致視覺殺傷力的,此時他不著情緒的笑就像是一位拿著牽引繩上著樓梯的紳士,牽著臺階下極好馴服的幾條狗。
突然,‘啪’的一聲。
客廳的燈頃刻間被點亮,以至于三維投影的效果瞬間被削弱,里邊的人都虛化了不少,但并不影響里面的人看著客廳,只是這個動靜中斷了詢問,并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包括段硯初。
段硯初壓下喉嚨發疼的不適,微掀眼皮,側眸看向門口突然開燈的家伙。
而開燈的人正好放下手,他抱臂靠在門邊,一身黑色正裝氣場沉靜鋒利,襯衫臂箍處勾勒出臂膀的肌肉線條,西褲包裹著長腿,站立時右腿微屈,高大健碩的身型讓人很難忽略他的存在。
“陳予泊,不能失禮。”
他們又看向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上的段硯初。
剛才是光影下的段硯初,現在是燈光下清晰可見的段硯初。
在燈光下他白得令人難以忘懷,只是唇色很淡,皮膚沒什么血色,略帶蒼白的漂亮容貌在這聲清冷語調叫喚下,是警告,也像是訓誡。
卻又因為聲音有些沙啞,顯得很緩很低,漫不經心,有種道不出的滋味,總給人一種被訓了也很悅耳順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