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硯初‘嗯’了聲:“如果我不是生在楚駱家,我的處境也會跟他們是一樣,不會有反抗的機會,更不會有反抗的能力,因為‘我’需要國際聯盟這筆‘救助’的錢。但越是這樣,拖得越久這件事就越沒完沒了,他們不外乎是想通過這樣的輿論壓力逼家里把我交出去。”
“不可能的?!眔ga父親段予駱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他語氣如常道:“他們不會有任何機會將你從我們身邊帶走,這件事從一開始就已經說清楚?!?/p>
“我知道,所以我就是導火線?!倍纬幊跽{整坐姿,緩緩呼出口氣,眉心微擰:“我必須要自燃,否則失控者的處境只會越來越被動?!?/p>
駱政嶼聽得直皺眉:“什么自燃?什么意思,哥,你可別亂來?!?/p>
“克萊門斯這個人慣會利用輿論,會煽動情緒,這是他的優勢,我想這一點就是失控者們都愿意配合國際聯盟的最大原因。他對外一直都是說管理失控者是為了穩定社會秩序,不會掀起性別對立,但實際上他一定會將失控者這個隱患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論會不會影響社會秩序?!?/p>
“他是個很貪心的人,喜歡將東西藏起來,不會愿意分享的。”
段硯初唇角微掀:“一樣,有很多人都是跟他一樣,越得不到的他們越想要,唯一能夠擊碎他們所謂的‘理想’就是讓他們認清現實?!彼f著頓了頓,琉璃般的瞳孔暈開興奮之色:“那我就做一個“無私奉獻”的人,揭開一切?!?/p>
段父聽出兒子語氣中的興奮,他看著倒有些欣慰,好久沒看到這家伙這副模樣了,終于找到好玩的了嗎:“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們對我很愧疚,所以對我做的任何事情你們都縱容,包括知道我被血液標記的事寧愿問陳予泊也不來問我,你們就不好奇是誰標記了我?”
段硯初的余光看了眼在旁邊找藥的陳予泊,恰好發現這家伙正呆呆地看著自己,眉梢一挑,綻開笑顏。
陳予泊猛地站起身:“!!??!”
段父‘啪’的放下茶杯,表情立刻黑了:“什么?所以你真的偷藏了個alpha?”
“沒有?!倍纬幊醪粍勇暽珜⒛抗馐栈兀娮约旱腶lpha父親那么生氣的樣子,聳肩道:“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我可能找到摘下項圈的關鍵?!?/p>
“什么關鍵?”
“這個關鍵我還需要印證?!?/p>
段硯初一松下來,感覺腦袋有些脹疼,他將手肘撐在沙發上,手指揉捏著額頭:“所以我要重啟實驗室。”
或許就像他找到這億萬分之一的概率一樣,要想破了這場受害者有罪論的局,就必須用有力的證據向所有人證明,失控者血液中所謂的‘改變基因’具有絕對唯一性,絕不會處于社會弱勢地位。
信息素失控者是物競天擇優勝劣汰下的最優基因,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參與這個環節。
他剛說完,就看見一只手抵來的藥,抬眸對上陳予泊緊盯著的目光。
“太陽,可是這些年你……”段父顯然很意外,他坐起身,認真又擔憂地注視著投影里自己的孩子,擔心他抗拒討厭自己,但似乎沒有,因為他的孩子也正在直視著他。
多少年了,他多久沒有敢好好的看過自己的孩子。
生怕他不開心,又生怕他想不開,生怕他走不出當年的陰影又擔心他們兩人會刺激到他的應激反應。
這些年他們也想方設法在跟聯盟做抗爭,一是選擇尊重失控者條例,畢竟這是全聯盟頒布的條例,他們楚駱家固然可以一手遮天但也不是土匪,二是不能夠使用強制手段帶走段硯初,孩子是他們的底線,如果存在強制手段帶走段硯初進行研究那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破壞條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