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昭聽見聲響抬起頭來,這才看見了擋在他們身前的人。
懷晏!你怎么來了!你,你的手
潔白的襯衫被鮮血浸透,阮昭睜大眼睛看著顧懷晏垂在身側的手臂,赫然發現上面有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顧懷晏還沒來得及說話,阮昭的眼眶一下就紅了,晶瑩的淚蓄在眼眶中,要掉不掉得樣子實在是可憐。
原本手臂陣陣發痛,而顧懷晏這會卻覺得心里堵得更難受。
他不想看見阮昭哭。
我沒事。顧懷晏扯下領帶綁在大臂上,將本就緊繃的肌肉勒得更緊,他抬起受傷的手在阮昭面前握了握拳,故作輕松,你看,什么事也沒有。
真的沒事?阮昭抹了一把眼睛,鮮血將白襯衫浸透,那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明明都已經是初冬了,顧懷晏為什么不穿大衣過來,如果穿了大衣,至少能幫忙抵擋一部分傷害!他捧起顧懷晏的手仔細心疼,還試圖在那傷口上吹氣,疼不疼?
顧懷晏看見這一幕心底酥麻起來:不疼,小傷而已,只是看著嚇人。他用沒沾血的手背碰了碰阮昭煞白的臉,感覺上面有些shi意,幸好來得及時,若是剛才那個破酒瓶砸在阮昭身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來。
想著顧懷晏轉頭看向了醉倒在地的男人,原本溫柔的眼神也隨之變得凌厲。
怎么回事?顧懷晏問道。
驚魂未定的小臻從角落走出來,心有余悸道:這個人和之前的房東有糾紛,當時我們看這里的辦公室租金便宜,離學校又近,所以沒想太多就租下了這里,沒想到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說完她看了一眼顧懷晏受傷的手臂,面上愧疚難掩。
大致了解了事情原因,顧懷晏直接用阮昭的手機報了警。
警察很快就趕了過來,詢問了事件經過后立刻派人將他們三人送往醫院。
小趙早早就回了這里,來的時候只看見了顧懷晏的跑車,此刻見三人被警察帶下來,顧懷晏手臂還受了傷,他心思敏銳,一臉緊張地迎上去,悄悄問顧懷晏:顧總您這是來抓奸?
顧懷晏整個人一頓,冷冷瞥了他一眼,小趙頓時汗毛直立,卻仍是將自己想說的話一股腦全說了。
顧總您肯定是誤會了,小少爺不是那樣的人,您沒來的時候我一直幫您看著呢,都是他一個人在這里,沒有其他人
在顧懷晏越發冰冷的眼神中,小趙漸漸住了嘴,這時阮昭湊上前來:小趙哥你們在說什么?
小趙真挺喜歡阮昭這人的,一想到阮昭可能被誤會后也不怕死了,一臉無畏生死地拉起阮昭的手:快,告訴顧總,你心里只有工作,其他的什么也沒有!
阮昭雖然不明所以,但聽話得很,他立刻點頭:我心里只有工作,其他的什么也沒有。
想起這幾天阮昭的心聲,寡淡得就像白開水,顧懷晏又瞥了一眼兩人拉著的手,眼眸更加幽黑深沉。
小趙被嚇得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松開阮昭搓了搓雙臂,顧總這是不相信嗎?那他剛才還特地去商場把圣誕襪的掛飾要了回來,豈不是白費功夫了?
到醫院后,顧懷晏拒絕了在阮昭陪同下看醫生,反而是等阮昭去檢查身體了才在醫生面前露出傷口,并詢問道:如果曾經非常自閉的人,在經歷暴力事件后會對心理健康有影響嗎?
那得觀察,如果當初的自閉不是因為暴力事件引起的,那應該不要緊。醫生檢查他的傷口,頭也不抬。
顧懷晏若有所思,阮昭在國外的病歷里自閉是心理原因,也許是在他兒時走丟后產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