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池知道這樣不告而別很不負責任,也不符合他的以往的行為模式,但他快要被壓垮了,如果還留在頤江市,他會窒息。
許池沒有回復凌宇的消息,他洗漱下樓,在酒店的餐廳吃完午飯,準備出去轉轉。
昨天整個華國大范圍的降溫降雪,晉城距頤江市不算太遠,飛機不到兩個小時就到。晉城昨夜也下了一場雪,如今一夜過去,風雪已停,入目所見皆是銀裝素裹的畫面。
明晃晃的日光灑落下來,在地面上投射出溫暖的淺金色澤。
許池站在酒店門前,有幾個孩子在不遠處打雪仗,靠近建筑墻角的位置還堆了幾個形態各異的雪人,孩子們的帽子、圍巾和手套都在雪人身上。
許池嗅著空氣中冰涼的新雪的味道,選了一個方向,走出幾步一個雪球凌空飛來,打在他的肩頭,許池動作不由一頓。
回身看去,就見那幾個打雪仗的孩子呼啦啦跑過來,七嘴八舌的跟他道歉。
“叔叔,對不起,我們不小心砸到你了。”
“對不起呀,我給你拍掉。”
“叔叔,要不你砸回來?”
因在雪地玩耍的緣故,這些孩子臉頰都紅撲撲的,穿的也鮮艷,看起來很喜慶。許池拍去身上的落雪,說道:“沒事,你們去玩吧。”
那些孩子送了口氣,跟許池道謝后,歡歡喜喜地跑遠了。
其中一個扎著辮子的小女孩折回來送了一個雪鴨子給許池,說是禮物。
巴掌大小潔白的雪鴨子臥在掌心里,有些分量,十分可愛,看著那小女孩跑遠,馬尾辮一搖一晃的,許池忍不住露出了這段時間以來,
04
察覺到許池要掛電話,凌宇搶先道:“你在哪里,我們見面聊。”
“不用見面。”許池嗓音微啞,“你把協議書簽了就好。”
凌宇還想說什么,就聽一道驚喜的男聲透過聽筒傳過來,那人叫道:“許池,真的是你啊!”
凌宇眉頭一皺,他在腦海中迅速過了一遍他跟許池的共同好友,發現沒有一個人的聲線是那樣的,年輕,陌生,帶著欣喜。
是誰?
他不記得許池有交過他沒見過的朋友。
緊接著他想起更重要的一點,許池現在在哪里?
不等他詢問,許池已經掛斷了電話。
控制欲和占有欲在作祟,凌宇心火上涌,他重新撥回去,很快被掛斷。
助理恰好在此時叩門進來,凌宇抬眸冷冷地看過去:“什么事?”
助理被凌宇臉上不耐和冰冷的神色嚇了一跳,有些結巴道:“凌……凌總,車已經備好了。”
凌宇握著手機的指骨因用力而發白,手背上青筋明顯,他閉起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氣,壓下心底的煩悶,冷聲道:“知道了。”
許池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
他離開晉城十年了。這十年間,晉城的變化不可謂不大,很多記憶里的地方都變得陌生,再找不回從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