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他又會在扇骨上輕彈,發出哆哆的輕響。
安玖恍然想起,剛才她清醒之前,似乎有一陣風從自己臉上拂過。
那絕不可能是簡單的風,風里肯定有各種東西。
中毒不知道怎么中的,解毒也不知道怎么解的。
她簡直就是在鬼門關前來回橫跳。
“不用擔心公子,公子百毒不侵,那女人奈何不了他。”
興許是見她看得太認真,阿七突然在一旁開口道。
安玖也沒解釋,頭也不回繼續看。
便如阿七說的那樣,那女人的確奈何不了裴寂。
兩人同時用毒,裴寂百毒不侵,女人卻沒有辦法讓自己不受毒藥干擾。
簡單說來就是,兩人都是頂尖的法師,可是一個有魔法免疫功能,那就天然立于不敗之地。
女人在裴寂出手的第一時間,便怒不可遏,她聲音尖銳道:“裴郎,你為何要反抗我!我等你那么久,你心里難道還是只有那個賤女人嗎!”
一邊說著,她手中紅紗一邊翻滾漂浮,在她手下,那輕飄飄的紅紗猶如受人驅使的紅蟒,沖著白衣公子撕咬而去。
紅紗本身并無殺傷力,女人沒有內功,她使出的只是外家功夫,紅紗每每還未觸及裴寂,便會被黑骨白扇擋住,無功而返。
女人即便瘋了,人也認不清,腦子還是有的。她很快便意識到,紅紗上的毒對裴郎根本無效,他根本不會中毒!
她做出了與二十年前如出一轍的判斷。
奈何不了裴郎,難道她還拿捏不住他的心上人嗎?
“裴郎,是你逼我的。我對你一腔真心,你卻視而不見。我知道那女人給你懷了孩子,可我也給你生了個孩子啊!你眼里只有她,那我便要將她除掉!”
嘶吼著說完這番話,女人當即轉身,再不跟裴寂糾纏,轉身就向安玖這邊沖來。
安玖原本正蹲在一邊吃瓜,卻不想下一刻就躺槍拉住了怪的仇恨,當即從地上跳起來就想跑。
阿七也下意識去拎她后衣領,準備帶她走。
那女人的毒他解決不了,但女人沒有內力,跑不過他。
然而最先動手,卻是裴寂。
裴寂一手扶住輪椅滾輪,那輪椅便迅速滾動,轉了一個方向。他手指在扶手上一叩,扶手里發出一道細微的聲響,咻咻兩聲,從中射出什么東西,向著女人而去。
紅衣女本就離他不遠,她又不曾防備他,她心里愛他都來不及,如何會防著他呢?
當下便被那兩個東西射中,巨大的力道帶著她踉蹌后退幾步。
隨即她扶著xiong口,彎下腰,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等她再抬起頭,一張本就慘白的臉更是白得像鬼,不見半分血色。
“裴郎,你好狠的心,為了那個女人,你竟然又打我……”
女人慘白的唇上掛著烏黑的血,一看便是中毒已深。
那本就是見血封喉的毒,常人觸之即死,女人卻還站在那里,她身形搖搖晃晃,像是要倒下去,卻在幾人的注目中,又緩緩直起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