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一如既往愛著他,即便知曉他身中劇毒命不久矣,仍舊不在意。
“我管不了別人喜歡你,今天這件事就算了。但裴寂,我得告訴你,我接受不了背叛,要是讓我知道你背叛了我,碰了別的女人,我一定會離開,再也不會回來。”
清脆的話語聲響在耳畔,裴寂驀然回神,便對上少女罕見認真的眼眸。
她眼神專注極了,不帶半分調(diào)笑與矜嬌,烏黑明亮,如同兩面小小的清澈的鏡子,清晰倒映著他的影子。
xiong口好似塞進一塊巨石,沉甸甸的不住往下墜。
喉間干澀越發(fā)明顯,裴寂低低咳了一聲,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好……我答應(yīng)你,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這一刻,他驀然想起金蛇鎮(zhèn)上的那個夜幕,二人在河邊的一番交談。那時她也是如此,認真說出“絕不原諒”,然后果然,再也沒有原諒過非衣。
恐慌感止不住地蔓延,讓他坐立不安,慣常的笑容都擠不出半分。
匆匆吃過飯,他便急急離開,再不像往日那樣,每次回來只想與她多待些時間,哪怕是靜靜看著她也滿足了,最后都要安玖催著他去給人看病。
裴寂的反常安玖當然看在眼里,但她只作不知。
畢竟這是她一手主導(dǎo)的結(jié)果。
接下來,安玖又去過桃林幾次,摘了幾天桃子,卻再也不曾見過溫月靈。
不過雖然沒見到,但從裴寂的實是監(jiān)控里,她倒是重新看到了她的身影。
那日與安玖碰見后,溫月靈情緒激動之下,又病倒了。
裴寂為她治療的時間,也相應(yīng)變得更長。
他的確不曾給過溫月靈明確的回應(yīng),然而治療時的溫聲細語、柔聲關(guān)懷,仍是讓見識不多的少女彌足深陷。
那天安玖的話起了一點效果,但不多。
在某次溫月靈旁側(cè)敲擊下,白衣公子只需苦笑著說些只言片語,便能引來少女的心軟與憐惜。
美強慘總是吸引人的,即便在古代也不例外。
對此,安玖始終冷眼旁觀,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般,表現(xiàn)得對此一無所知。
見過溫月靈后不久,有天夜里,安玖的房門突然被敲響。
她走過去開門,便看到滿身汗水面色慘白的男人。
安玖一看就知道,裴寂又一次毒發(fā)了。
門一開,他便踉蹌著走進來,環(huán)住了少女纖細的腰身,下頜擱在安玖肩窩里,嗓音顫抖著喃喃她的名字:“酒兒……”
安玖抬手摸了摸他的臉,平靜地問:“毒發(fā)了嗎?”
之前在無音寺,她就見過他毒發(fā),所以此刻不意外也說得過去。
裴寂并未深思這一點,他憑著一股毅力深夜來這里,敲響她的房門,站在她門前時,他昏沉的腦海還在想,這么晚來,她會不會給他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