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浸了淚的緣故,她的眼睛很亮,就像他幼時在皇宮中喜歡把玩的夜明珠一樣,即便在夜晚,黑得不能再黑的時候,也仍舊璀璨奪目。
他很喜歡那個夜明珠,喜歡它在漆黑的夜里,發出的光亮,微光好像都被那個珠子搶走,只有它引人注目。
他的神思飄回了皇城,可下一刻,李挽朝卻攀住了她的手臂,她的腦袋枕在他的臂上。
溫沉不喜歡別人的觸碰,身體僵住,聽她道:“現在我不只有爹,還有你。”
還有他……
溫沉抿了抿唇,沒有接話。
他并不能給李挽朝做出什么承諾,因為他的未來之中,并沒有她的身影。
他本意是想給她一句提醒,可是沒想到到了后來,卻也變了味。
還不如不說。
李挽朝習慣他的冷,得不到回答,只攀附得更緊,好像這樣才能給自己帶來稀薄的安全感。
兩人就這樣回了屋子,沒多久,就有人把炭先送了過來。
本來說好是明早送的,但是李滿怕她今晚凍得厲害,就先遣人送來了,至于冬衣,現下太晚了,只好明日再說。
自從那日之后,李挽朝他們的日子就沒樣難過了,李觀愿意說那些話,做那些事,便是極大的讓步了,李挽朝又是順著桿子往上爬的性子,李觀一松口,她就各種借口去尋他,去衙門里頭給他送飯等等。
總之,想著法子討好他。
期間,她還給溫沉說了不少的好話。
只是一提起溫沉,她爹就各種不大高興。
因此緣故,李挽朝也沒敢再提,只怕一不小心又惹惱了他。
日子不緊不慢過著,一日傍晚,李挽朝坐在院子里頭做繡活。
雖然李觀讓人重新送來了燭油,但李挽朝還是那摳搜的性子,即便傍晚了也舍不得進屋點燈。
因她怕下一回李觀和她吵架,她又要沒了這些東西,能省則省。
直到天已經黑的差不多了,她打算收拾收拾東西往里面去。
這時,溫沉剛好從外面回來。
他走向她,給她塞了二十兩銀子。
李挽朝被這一大筆錢嚇傻了,她忙問他,“你哪里來的這么多錢?”
溫沉道:“我寫了一副字畫,有人要買,便賣了二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