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樣說著之時,李觀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有些驚訝,“朝姐兒,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李挽朝看了看李家二爺,李家二爺明白她的意思,看這樣子怕是他們父女之間有話要說。
他有眼力見,馬上道:“行,既大哥回來了,那你們就先說著吧。”
說罷,便離開了此處。
李挽朝終于肯開口了,她看著李觀道:“爹,阿沉他他被人害死了。”
李觀聽后面色猛地一變,被人害死了?什么叫被人害死了?!
李挽朝向李觀說清了事情的經過,她已經在京城哭過很多遍了,可是現下再說起這事來,還是忍不住眼眶發紅,但終究是沒掉出淚來。
李觀聽著李挽朝的話,漸漸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你是說,是有人放火害了他?”
李挽朝點頭,“真的,爹,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有人在院子里面,而且火是不可能突然就燒這么旺的,必定是澆了油。”
李觀臉色不大好看,“那你可有證據?”
李挽朝若是有,也不至于這樣百口莫辯,她道:“我是人證啊”
李觀聽了當即火大,“你的話做什么數?”
李觀看著李挽朝疲憊不堪的樣子,問她道:“你別和我說,這幾天你把京城的衙門鬧了個遍。”
李挽朝知道李觀嫌他丟臉,還妄圖撒謊,“我沒有我只是”
“你還說沒有?”李觀怒道:“你方才分明就說去了京城的府衙,還去了兵馬司,不過別人壓根就不搭理你。你是不是在那里鬧過了,發現沒用了,便想著回來找我給溫沉出頭?”
李挽朝低了頭,沒敢回話。
李觀氣極,看著她道:“你何必做這般蠢事,人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是被害死了,你做這些,他也回不來了。丟臉還丟去了京城,你的眼里到底有沒有自尊?”
她怎么能和李弘遠一個樣呢?從前的時候都還是聽話省心的,可是自從溫沉出現之后,她怎么就成了這樣。死活要上趕著去京城找他,人出了意外而亡,她倒好,非要折騰來折騰去,現下京城的人不理她,她倒回來找上了他。
從前最是聽話的人,現下成了這幅樣子,變得如此沒臉沒皮。
腦子都被男人糊懵了不成?溫沉到底是給她下了什么迷魂湯。
溫沉死了倒也好,死了干凈,李觀道:“你若眼里還有我,就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了,把溫沉好生安葬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往后你守寡也好,再嫁也好,都不要再這樣一錯再錯下去了。”
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就丟個臉算了,及時止損,也不至于鬧到今天這般。
李挽朝不肯,紅著眼睛搖頭,“爹,他死得蹊蹺,如果不管了,飲恨吞聲,死也不瞑目。”
她不知道溫沉是不是在京城得罪過誰,可這明擺著就是被人害死的,她要怎么裝作看不見呢?
李觀指著她,質問她,“你為了個死掉的男人,連爹都不要了是吧!”
李觀這話說得很重,重到了只要李挽朝繼續為溫沉說話,他們父女就會當場決裂的地步。
可是李挽朝仍舊不肯松口,她看著李觀不住搖頭,忍不住還是落出了一滴淚,她抬手擦掉,她看著李觀道:“我不要爹嗎?難道不是爹先不要我的嗎。”
李觀聽到這話,再也忍受不住,抬手打了李挽朝一巴掌,試圖將她打清醒,“還在胡攪蠻纏,還在東扯西拽!”
李挽朝挨了巴掌也沒哭,竟也沒鬧,只是眸中的光漸漸消散了干凈,儼然被這一巴掌打得心如死灰,她看著李觀,說起了一樁舊事,“爹還記得我八歲那年,小姨從京城來李家的那一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