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刑名很重,若男子犯了奸污之罪,搞不好是會喪命的。
楊期朗今日被人陷害的事,若真被拿去官府,只怕不會被輕易放過。
李挽朝看不下去楊期朗被人如此欺辱,上前想要把那些人趕走,不要把他像牲畜一樣壓在地上。
可那些人如何會聽她的話。
“一會我們還要把他送到官府去呢,松什么手?”
李挽朝也硬了脾氣,“人就在這,又跑不掉,你們壓著又有什么用,手都叫你們壓脫臼了。屆時官府還沒定罪,你們就想要給人按死了去?”
她生得嬌嬌柔柔的,眼眸低落看著乖軟,這叫別人也都以為她是個好欺負(fù)的,誰知說起話來這樣帶刺。
不過她說得也不錯,現(xiàn)下也還不成定罪,這樣壓著人欺負(fù),也不算事,松了手,也不見得他能跑掉。
這樣想著時,他們又被李挽朝瞪了一眼。美人生怒,最是撥人心弦,終還是松開了。
李挽朝和方濯扶起了楊期朗。
她低聲問楊期朗,“方才那處可還有別人?可有別人看到你們?”
楊期朗腦子快糊成一團(tuán)了,他的腦子里面也沒其他印象,周遭有沒有人,他也不得而知,他搖頭,眼眶紅成一片,“我不知道,我沒注意?!?/p>
沒人看到,沒人看到也有沒人的好處
李挽朝看向那個在抹眼淚的小姐,問道:“既方才小姐說我表哥非禮,除了小姐在,可還有別人見得?”
那姑娘沒想到李挽朝竟還有臉質(zhì)問于她,馬上哭得更叫厲害,“這還要旁人見得才算作數(shù)是嗎?!若沒人見得,他非禮我,就算不得非禮了嗎?沒見過這樣的道理,你也是個女子,怎么能說出這樣刁難人的話呢!再說,女子的名聲臉面最重要,我和這位公子無冤無仇,又何至于自毀臉面,只叫他難堪呢?”
周遭人也都跟著附和,也都覺李挽朝說出這話不像話。
李挽朝卻不吃這套,挨了說也臉不紅心不跳的,比這難聽多了的話,她早在李家聽過了。
她搖頭,不認(rèn)可那人的話,她說:“既然沒人看到,那誰又知道姑娘說得非禮是不是真的,脫個外裳就喊非禮,這坑害人的成本也不高。姑娘說‘自毀臉面’,我看不然,出了事后,世人只會唾罵我的表兄是登徒浪子,誰又能記得我表哥究竟是輕薄了哪家的姑娘?!?/p>
這好潑辣的女子啊。
口口聲聲,絲毫不曾退讓。
那姑娘氣得面紅,憋了半天也憋不出旁的話,最后只掩面而泣,哭得更叫厲害,旁邊的人一邊寬慰著那女子,一邊斥責(zé)李挽朝沒有良心。
“誒誒誒,別吵別吵,其實方才吧,我剛好路過那地方了。”
眾人朝說話之人看去,就看到了一旁的沈舟裴。
他面上似笑非笑,顯然也是在看這處的笑話。
他看到了?
本在哭泣的小姐,哭聲一頓。
她方才分明記得那處是沒有人的。
她想讓他不要胡說,可想了想此話一出,更有作謊嫌疑,最后還是咬唇閉了嘴。
李挽朝看到沈舟裴,直覺他不懷好意,可是,他說他看到了,周遭人好像沒人敢去反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