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裴還在笑,“這不聽表哥那救命恩人開了家胭脂鋪嗎,我就想著多去光顧光顧生意嘍,那姑娘還真挺不錯,說話好聽,辦事好看,我一高興,就買了不少啊,這不,太多了,家里頭的人都送不完了。”
齊扶錦面上本來還是沒什么表情的,聽到他的話,表情是有了,只是看著不大怎么友善了。
歲寒天冷,殿門卻未曾關闔,有冷風毫不留情地外面灌入,院子里頭的樹葉被風吹得發出沙沙聲響,從殿門口斷斷續續傳入。
雖然年關快到了,可東宮之中,仍舊死氣沉沉,了無生機。
齊扶錦聽到沈舟裴的話,表情就如寒風一樣凌冽,他靠坐在了椅背上,雙手懶散地搭在紫檀木圈椅旁的扶手上,他看向他,口中吐出了幾個字,“買了胭脂往東宮送,幾個意思?”
沈舟裴看出了齊扶錦的情緒變化,他臉皮厚,越看齊扶錦這樣,心里頭越開心,他臉上笑意不散,繼續道:“也沒怎么樣,表哥別誤會啊。我是想著給表妹送去,可她這成天東跑西跑,我這去找她也不一定碰得上,想著往東宮送,到時候再喊她來取,便方便多了。”
“不過,表哥你的表情怎么瞧著不大好啊,是那日被刺客傷到,還沒好嗎?”
齊扶錦眼眸露出些許危險的氣息,直接道:“離她遠點,沈舟裴。”
嚯,這么直接啊。
沈舟裴頂著他那迫人的眼神,終于也沒敢繼續嬉皮笑臉下去了,他摸了摸鼻子,道:“我又沒做些什么,何必呢。”
有必要這幅樣子嗎。
齊扶錦聽到沈舟裴的話,臉色仍舊沒叫緩和。
他這么怕做什么?
沈舟裴只是去她的店里面買了個胭脂,他這么怕做什么?
因為齊扶錦自己也知道,任何一個人,不管是誰,都可能會惹得她的青眼相加,藍尋白也好,沈舟裴也好,又或者是其他人
總之誰都有可能。
最不可能的就是他了。
所以,每一個人對她的接近,他都有些無法忍受。
他就怕在哪一天,他不知道的時候,她就和別人好一起去了。
他自然不會去對李挽朝說,“你離他們遠一些。”
他能開口嗎。
他有這個權利嗎。
他但凡提起這些,她怕就會用她的眼神,冷冷地來譏諷他,她會用她的眼神告訴他,他壓根就沒資格去過問這些。
但沈舟裴就不一樣了。
所以,沈舟裴在他面前說這話的時候,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開口警告了他。
少去招惹她了。
她是有夫之婦,她有丈夫,怎么能去招惹她呢?
沈舟裴哪里知道就那一瞬間的功夫,齊扶錦已經把李挽朝和別人的以后都想好了。
他只覺得他有病,誰都稀罕那個女人跟稀罕寶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