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綏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穿得花枝招展的人是沈舟裴,他那模樣,光是瞧見個背影都好認出來,這會怎么還占人姑娘便宜呢。
她頭疼,是真的疼。
因為太子站在一邊,臉色好像都能沉得滴出水來。
沈舟裴覺著自己是幻聽了,怎么好像還聽到沈綏華的聲來了?他扭過頭去一看,嘿,三個人都在呢。
他規矩了自己的動作,然后攤手道:“沒干嘛啊,和朋友逛會街。你們怎么也在,這么巧?”
李挽朝往那三人看去,看到了齊扶錦,這樣一比的話,那還不如沈舟裴呢。
她對沈舟裴道:“你的妹妹來了,那我就不繼續待著了,回去了。”
沈舟裴哪里肯,抓住了她的手,“別,我們逛我們的。”
沈舟裴剛碰到她,齊扶錦就走了過來。
他步子不急卻大,皂靴踩在地上,似能聽出踏步之聲。
他面上不出什么表情,直到走到了兩人的面前,才好不容易擠出個笑來,“李姑娘也在嗎?上次的傷你養得好一些了嗎?”
好一點了嗎?
看樣子應該是好很多了,這會還能更旁人出來一起逛呢。
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那沈舟裴不就在她那里買了一回胭脂嗎,怎么就這么熟了呢。
齊扶錦可能不知道他這個笑在旁人那里看著有多滲人。
他本就膚白,眼皮低斂,嘴角還硬拉起了個弧度,留下了一道雋長陰影,分明長得光風霽月,面目清朗的人,這一刻瞧著,又shi又陰。
他有點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他好像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
他這個樣子,周遭的人看了都怕。
他這一刻都有些想要不管不顧,不管不顧就和世人說,他是他的丈夫。
如果她要說,溫沉才是。
那行,溫沉就是他,那個又窮又苦的書生,他再當一遍又怎么樣,他就是他的丈夫呢。
他的神經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繃起來了,他抿著唇,看著眼前的李挽朝,如果她現在要頭也不回地離開,那他大概會真的忍不住的。
他上去就要抓著她的手和天下人說,她是和他拜過天地的妻子。
他讓她再也和他脫不開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