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這個意思,省得他總想在我面前說那些自以為委婉高明,其實全是廢話的話。”段昀弘道,“他之前本來已經不敢來煩我了,為了探聽我們究竟在干什么,又開始在我面前晃啊晃的,跟除不盡的害蟲一樣煩人。”
“怎么,難道他還以為我們湊一塊是為了密謀戳穿他的身世?”寧非翻了一頁面前的習題材料教師版,樂道,“姬月馳都撞到我們在車邊接吻了,這還能是專門演出來的?”
“姬月馳又不會專門描述這個畫面。”段昀弘頓了一下,語氣聽似平淡地說道,“不過他說我們在一起,我也沒解釋太多,我總不好說我們只是p友。”
“哦,ok啊,反正我跟林盛嘉也是這么說的。省得麻煩。”寧非好像不太在意這個話題,隨便回了兩句,又轉回前一個話題,“不過你這么跟姬星喆說,可能會激發他在這一年內對林盛嘉不利。你真是給我搞了個大隱患啊。”
段昀弘并不在意:“他已經找不到人幫他了,還能如何?無能狂怒罷了。”
“那可不一定,狗急了還跳墻呢。”寧非應道,“他干得出把自己摔斷腿的事,就干得出對別人更狠的事,以身試險也不是不可能。我得提醒林盛嘉,離這個瘋批遠一點。有時候退讓不是因為慫,是因為不想被對方拖下水。”
“林盛嘉的父母都接送他上下學了,還要怎么著?”段昀弘回道,“姬星喆一個人單挑不過,maixiong害人又沒那個膽,你也不必杞人憂天了。你還真當他是需要全方面嚴密保護的小孩子?他內里是成年人,早就該獨立了。”
“但他跟我說,最近謝寶琳跟他媽說可以幫忙接送。”寧非暫停了手上的寫寫畫畫,支著下巴,看向旁邊公放的手機,“謝寶琳到底留下來干嘛的?他很久沒動靜了,忽然愿意主動幫忙,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會想幫姬星喆搞林盛嘉吧?反正林盛嘉的目標是遠離姬家和上好大學,他把林盛嘉搞得考不了大學,不也算破壞了目標?”
“不知道他留下來干嘛,也沒興趣。你要是擔心他從中作梗,你就讓林盛嘉不要相信他,還是要求父母接送就行。”段昀弘道,“要是真交給他去接送,臨近考試的時候連人帶車滑鏟一下,他絕對干得出來。”
“是啊。他自己死了活著倒是無所謂,林盛嘉出事就麻煩了。”寧非嘖了一聲,“你就不能把他直接擠走嗎?你們匪盜之間就沒什么‘領地意識’之類的?”
“你非要說的話,有,但矛盾不一定什么時候爆發。”段昀弘道,“可能會一開始就想辦法把對方逼出世界,也可能會一直拖到最后。就像你們催債人可能會叫同事去增援一樣,漫步者之間也有可能臨時搭檔、相互幫忙。等到了要抽取氣運的時候,才開始爭鋒相對,目的就是為了搶奪更多的氣運。”
“那他一開始沒擠你是想和你合作?”
“不可能,我和他不可能合作。”段昀弘其實大概猜到,謝寶琳應該是想看熱鬧,順便試圖鉆空子。但他不想過多討論那個家伙,于是道:“你實在擔心,那我讓人開車每天送林盛嘉上下學就是了。就說是要送你,順道捎上林盛嘉。”
“照你這個情節,那我還得裝一把跟你秀恩愛?”寧非嫌麻煩,“你就不能直接把他踢走嗎?段昀弘,別跟我說你辦不到啊。”
“辦得到,但我為什么要多費這個力氣和資源?”段昀弘回道,“我確實是在幫你,但你別指望我還會多花額外的氣運。”
“嘖,那隨你吧。”寧非心道這男人明明一進世界,就花了那么多氣運來換人設,現在裝什么勤儉節約。不過他也沒什么立場強行要求人家花力氣趕人,因此只能道:“不過要是之后謝寶琳還搞出了什么大影響,那我唯你是問。”
段昀弘道:“預防變故不是你該做的推測?你把責任推給我?”
“那我安排你把他踢走,你不樂意執行,后續可不就是你的責任嗎?”寧非理直氣壯地回道,“還有,既然要演秀恩愛,那你這周六跟我去林家吃飯?順便就把戲給演了。”
段昀嗤笑一聲:“演?行,你想演到什么程度的?”
“怎么,想整我?行啊,你想玩到什么程度我都‘舍命陪君子’。”寧非也笑。
“反正最多就是謝寶琳去你們匪盜當中宣傳,丟臉的又不是我。”
周六,林家,寧非、段昀弘、謝寶琳三個“非本地人”全員到齊。
一看謝寶琳還真在,段昀弘就知道,這大概又是寧非故意的,就想讓他尷尬、難堪。不過段昀弘早就做好了準備,當著眾人的面開始了自己的演戲。
他沒一上來就秀恩愛,而是當先對寧非的教師工作“發難”。
工作時間長、內容多、廢心神、壓力大,同時工資還低。段昀弘表示寧非在這個崗位上就是浪費能力、浪費人生,還不如跟他去深城闖蕩。聽得林家夫婦都擔心寧非馬上要辭職,畢竟林盛嘉的英語好不容易爬升回來了,都是寧非的功勞,他可千萬別現在就辭職離開南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