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昀弘對這點小事本來就無所謂,何況現(xiàn)在還有光明魔法的影響,自然不可能對寧非的做法生氣。他只是問:“你就這樣讓那些士兵走了?沒給他們下其他的命令?”
他當(dāng)時躲得遠,沒聽到寧非到底說了什么。但以他對寧非的了解,不會這樣輕易把這幫士兵遣散。
寧非道:“我讓他們?nèi)グ淹鯇m和教會全踏馬點了。”
“……”段昀弘默然兩秒,回道,“很高興你和我有一樣的見解。”
確實,這事是段昀弘先提出的,就連當(dāng)初說這話的語氣都很類似。寧非也沒否認,笑了笑:“是啊,真干這件事的時候,確實感覺有點爽。”
段昀弘看著他的笑眼,心底抑制不住地涌出愉悅,不由自主地想要做點什么,讓寧非高興。他知道這里面也有光明魔法的加持,但他順著這種念頭,開口問道:“那等下去看看嗎?”
“看什么?看火啊?那有什么好看的,明天不就全城皆知了。”寧非道,“倒是你這地方,這批士兵走了,應(yīng)該還會有下批人來查看情況。搞不好就直接燒殺擄掠了,你不趕緊收拾下東西跑路?教會那天是怎么翻我家的,你都親眼所見吧?”
“現(xiàn)在走也可以。我之前以防萬一,收拾了一個跟你一樣的盒子,存了錢和珠寶。”段昀弘道,“你還想讓我用弓箭嗎?想的話也帶上那個。”
“這么未雨綢繆?你是不是早就想過回被我拖累到無家可歸?”寧非靠近他,在他回話之前又繼續(xù)道,“既然不用收拾,倒是有點時間先做點別的事再走了。”
“什么?”
“這個啊。”寧非伸出指尖,從他的心口開始戳,一路往下,“才剛開個頭,就被那幫人打岔,這不上不下的,你不想繼續(xù)?”
“剛剛還想,現(xiàn)在不想。”段昀弘捏住他的手指,“我剛被你的光明魔法又洗過一遍,你很清楚它的作用。”
這話聽著就帶著點煩悶。段昀弘眼下是思路上明白,可心情上怎么都扭轉(zhuǎn)不過來。尤其寧非主動貼過來時,他心底生出的想法居然是“褻瀆”。段昀弘自己都覺得可笑又荒謬,但這種心情是沒法想變就變的,他也只能坦言自己的狀況。
當(dāng)然,也有點控訴寧非“自作自受”的意思。
寧非卻不吃他這套。聽著段昀弘“心如止水”的宣言,寧非像是找到了新玩具、新玩法,壞心思冒出來了。
“你不是說過,你覺得‘瀆神’也不錯?”寧非看著段昀弘意欲后退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惡意地貼得更近,“現(xiàn)在給你機會,你怎么又不中用了?”
“之前那次,光明魔法的效果已經(jīng)褪掉很多,我心理上可以接受。”段昀弘抓著扶手微微后仰,“但現(xiàn)在效果太強了,我起不了那個心思。你是用光明魔法的行家,應(yīng)該很清楚我的情況。”
——嘖,回頭一定要找找抵御光明魔法的辦法……
“沒關(guān)系。你的心里不想,但你的身體未必。你懂的,有些反應(yīng)是與生俱來的、腦子無法控制的。”寧非一笑,手探過去,故意往下一抓,“至于你本人愿不愿意,只要我給你下個命令,你還能抵抗嗎?”
他實在太熟悉段昀弘的要害了。誠如他所說,有些身體上的反應(yīng),是不歸理性思維控制的額。
“……你非要這樣?”段昀弘感覺自己的記憶、情感、切身感受已經(jīng)完全撕開,一樣對不上一樣,他整個人都混亂了。他抓著寧非的肩膀,摁住呼吸節(jié)奏:“我現(xiàn)在覺得很扭曲,我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對,我非要這樣。”寧非其實也不知道這樣做的后遺癥是什么樣的,他從未如此試過。但此時此刻,他忽然就很想試。就算段昀弘之后因此產(chǎn)生強烈的厭惡,甚至是恨,寧非也認了。
——不是非要接近我嗎?那就承擔(dān)接近我的后果吧。
他想著,抱住了男人的脖子,下令道:“走吧,我們?nèi)ゴ采稀!?/p>
段昀弘終于回抱他,應(yīng)了一句藏著無盡隱忍的話:“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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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非其實很扭曲,只是看起來像個正常人。
——他不高興
一夜過去,王都民眾都聽說了夜里燃起的大火——三場。
除了寧非“欽定燒火地”王宮和教會莊園,還有一個地方也趕上了這場“篝火晚會”。
“怎么,還在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