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蘇積玉嘆氣,“是容相之子,容云錚。”
雖然已經料到是這個結果,可蘇妙漪還是緊皺了眉頭,“所以之后,這偽造詔令的罪名就落在了容胥和容云錚頭上?”
“偽造詔令,本是誅九族的罪名。圣上或許是看在扶陽縣主的份上,才只治罪了容胥和容云錚,并未株連容氏其他人。至于丁未明,聽說是被流放了……”
“這說不過去吧。容胥父子何必做這種事?”
蘇積玉面露無奈,“可樓岳當真在容府搜查到了丁未明口中的那紙詔令。”
蘇妙漪怔住。
“當時有人猜測,或許是容相急于扳倒樓岳,所以想通過這則詔令,拱一把火……”
蘇妙漪不認同,“這是給樓岳拱火么?這分明是引火上身。”
“那便還有一種說法,容相父子是為人所害。這個人或許是丁未明,或許是樓岳,也有可能……是家賊難防?”
蘇妙漪臉色微變,倏然嗆進一口冷風,劇烈地咳嗽起來。
蘇積玉一驚,“怎,怎么了?”
蘇妙漪倉促起身,“時候不早了……爹,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蘇積玉眼睜睜地望著蘇妙漪進了屋子,呆了片刻,才不明所以地起身離開。
父女二人的夜話就此終止。
寢屋里,蘇妙漪心事重重地走到桌邊,拎起茶壺給自己倒茶。
「我的二叔不惜勾結山匪,也要阻止我追查父親和祖父的死……你覺得這是因為什么?」
容玠的話仿佛又在耳邊回響。
蘇妙漪手腕一抖,連灌了幾杯涼茶壓驚。
無星無月,夜色如墨。
容奚今日又是一整天都沒進食,吃了便吐,吐了便發脾氣,整個院子的奴仆都跟著他后面折騰得雞飛狗跳。
容云暮只能親自去了一趟,連哄帶勸,才勉強讓容奚喝了半碗粥。
從容奚的屋子里出來,容云暮已是心力交瘁。
“奚兒這病,為何從不見好轉?”
他沉著臉問大夫。
大夫面露難色,支吾半晌才委婉道,“二公子是心病所致,尋常服藥怕是無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