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漪退到亭子外面問。
江淼翻了個白眼,“你看我像蘇安安嗎?就惦記著吃?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他們便備了這些。我也就是看著與他們投緣,這才三番兩次的來看風水。”
“要不是人家,你都吃不上飯了。現(xiàn)在說這些……”
江淼噎了噎,放下筷子,朝蘇妙漪挑眉,“好歹是主人家的心意,你躲那么遠像話嗎?”
“……”
蘇妙漪硬著頭皮回到了亭子里,在江淼身邊坐下。
這一回她才發(fā)現(xiàn)桌上除了臭豆腐,還有不少市井小吃,不過基本見不到尋常的甜口,都是咸口和辣口,像是特意為了江淼準備的。
蘇妙漪生出了一絲疑心,不過很快就壓了下去,轉而問道,“別光顧著吃啊。你倒是說說看,這池塘能看出什么問題?”
江淼頭也不抬,“急什么?等我吃完再說。”
蘇妙漪嘴角抽抽,“你就是什么都看不出來,在這兒拖時間想說辭吧。”
“被你發(fā)現(xiàn)了。”
江淼夾著塊臭豆腐眨眨眼,伸手朝蘇妙漪這邊遞過來,“這味道真不錯,你也嘗嘗?”
蘇妙漪剛想身子后仰,就被江淼一句話止住動作。
“吃得臭中臭,方為人上人。蘇妙漪,你還想不想見財主了?”
蘇妙漪面露痛苦,心一橫,吃下了江淼筷子下的臭豆腐。
“容公子,殿下在里面等您。”
六合居的下人將容玠引進一座水榭后,便躬身退下。
水榭里寬敞明朗、一覽無余,唯獨設了一方束腰高花幾和兩把梨木鐫花椅。只是這兩把椅子的朝向,卻并非面對面,而是通通對著臨水的窗口。
可水榭的雕花窗也只開了半扇,水風輕送,掀動了窗子里的青色帷紗和竹簾,連帶著地上原本齊整如一的竹簾影子也波動起來,似是水上漣漪。
就在這唯一敞開的半扇窗前,立著一道頎長身影。
那人穿著一身深青圓領錦袍,繡著藍黑色的落英暗花,腰間束著玉帶勾宮絳,低調(diào)拙樸中藏著隱逸儒雅的矜貴之氣。
“草民容玠拜見端王殿下。”
端王卻是連頭都沒有轉,仍是不錯眼地盯著窗外,像是被外頭極有意思的景致勾住了心神,與容玠搭話時也有些心不在焉。
“你可知本王小的時候,最害怕聽到的三個字是什么?就是你的名字……”
“容九安。”
“那時父皇訓斥諸位皇子時,總會帶上你——容九安如何如何,你們又如何如何,你們這些蠢材,再讀十年書都比不上人家容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