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長風當即扛著劍,跟在蘇妙漪身后往外走。
祝襄愣了愣,還是猶豫著叫住了蘇妙漪,“東家,這汴京城里想要與騎鶴館打交道的商人少說也有千兒八百,所以松風苑的看管極嚴,若無門路,怕是進不去……”
蘇妙漪轉頭看向祝襄,似笑非笑,“我還需要什么門路?我不是裘家大小姐么?”
祝襄啞然。
“敢問娘子是哪家府上的千金?可有拜帖或是引薦之人的信物?”
松風苑外,蘇妙漪與凌長風被門房攔下,查問背景。
蘇妙漪回答地干脆利落,“沒有拜帖,亦沒有引薦之人。”
門房正色道,“那娘子請回吧,沒有這兩樣東西,松風苑是進不去的。”
“是么?”
蘇妙漪挑挑眉,卻是不大相信。她從袖中拿出一盛滿銀兩、沉甸甸的荷包,拋給門房,“那這第三種東西,能不能幫我叩開松風苑的門?”
門房接了荷包,隨手一掂,便變了臉色。可出乎蘇妙漪的意料,下一刻,他竟是又雙手將那荷包奉還,不卑不亢地答道,“這位娘子,松風苑只認拜帖和信物,不認金銀財物。”
“……”
蘇妙漪若有所思地盯著那人瞧了一會兒,才伸手將荷包接了過來,塞回袖中,“既如此,那就勞煩你帶句話進去。”
門房皺皺眉,剛想拒絕,就聽得蘇妙漪吐出一句,“臨安知微堂,求見騎鶴館諸位前輩。”
門房最后還是沒有替蘇妙漪傳信。
一聽到“知微堂”三個字,他便立刻將蘇妙漪和凌長風請進了松風苑,并叫來一個下人為他們引路去擊鞠場。
“自報家門就能進來,你何必多此一舉,還拿銀錢賄賂那個門房?”
去馬球場的路上,凌長風低聲問蘇妙漪。
蘇妙漪垂著眼,“不過是想試探一下裘家這些仆役的底線,看看他們會不會同慈幼莊那些人一樣,是貪財好賄之輩。”
凌長風點點頭,“還好他們不是。”
“可、惜、不、是!”
蘇妙漪忍不住停下步伐,一言難盡地看向凌長風,“家族衰敗,必得從內而起。若裘家風清氣正,如鐵桶一般,我們怎么有隙可乘?”
凌長風似有所悟,摸摸鼻子,“就不能光明磊落地搞垮裘恕嗎,鬼鬼祟祟的,倒顯得我們像反派人物……”
蘇妙漪翻了個十分漂亮的白眼。
說話間,松風苑的下人已經將他們領到了松風苑后頭的擊鞠場。
擊鞠場十分開闊,三面圍著矮墻,另一邊則是一排供人觀賞歇息的瓊臺玉閣,正對著場內的馳馬爭擊、鞠球得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