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原料需要經過泥塑、風干、上釉之后才能進窯,所以如今龍窯里燒制著的,只是姚月娥用新法試驗燒制的殘料。
因為熱氣上升的原因,窯里的溫度也不是一層不變的。越是靠近窯頂的地方,溫度越高,而窯底溫度最低。所以姚月娥暗忖,或許她可以利用這溫度的差異,只用一爐窯火,就出兩種、甚至兩種以上的瓷品。
最后一點計時香燃盡,觀火孔里的窯火已經熄滅了些時候。齊猛忐忑地望著姚月娥,一副勝敗在此一舉的模樣。
姚月娥也是心中沒底,只是當著一眾窯工的面不便展露。她強自鎮定地清了清嗓,對齊猛頷首示意。
“開窯!——”
嘹亮的唱報響徹云野。
窯工們屏息凝神,用器械撬開窯口,只一瞬,帶著松木香氣的熱浪席卷,將姚月娥逼得往后退了幾步。
與此同時,紛雜的腳步響起,姚月娥回頭,看見一個窯工急步而來。
“這是……怎么了?”姚月娥詫異,下意識看他身后。
只見一群身著短打的家仆手持棍棒麻繩,而氣勢洶洶走在最前頭的那個,正是多日未見的陳方平。
明明來者不善,對方一見姚月娥卻笑開了花。
陳方平乜了眼剛開的窯口,語氣輕佻地呲笑到,“姚師傅燒窯呢?”
姚月娥心中厭煩,不留情面地冷臉回懟,“怎么?多日不見,陳老板莫非是瞎了?”
雖說不是
對簿快去稟報葉少卿
姚月娥的案子,次日便迎來了升堂。
這案子之所以能立馬開審,一來是因著嘉禾縣衙橫行多年,很多案子報官與否結局無有差別,衙門實在清閑;二來,幾次與姚月娥交手之后,陳方平驚覺對方不是個省油的燈,如今他自認抓住對方命門,也想一鼓作氣來個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