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姚月娥破涕為笑,伸手捂了封令鐸的嘴,嗔他道:“你都亂七八糟瞎胡說些什么?!別讓爹娘覺得我找了個不三不四的人當郎君。”
“哦,”封令鐸聽話閉嘴,可是好半晌才回過味來——姚月娥方才似乎說的是“找了個……郎君”。
郎君……
心頭像燃起一點小小的火苗,燎燒得封令鐸心頭蕩漾,連嘴角都壓不住。
等到姚月娥行完及笄禮,封令鐸又領著她去了后院,點燃兩只煙花棒遞給姚月娥。
細碎星辰躍于指尖,銀芒閃爍,微光流轉,照亮了周圍方寸的天地。
封令鐸站在她身側,頗有些遺憾地道:“今日本來還為你準備了煙花的,可惜現在時辰太晚,要出去放的話,大約會被別人控訴擾民。”
姚月娥晃著手里的煙花棒,玩得不亦樂乎,好半晌才顧得上搭理封令鐸,若無其事地回他道:“不打緊,等我和薛老板從廣州回來,大約也就是臘八節了,到時候再唔……”
姚月娥被拽得一個踉蹌,險些咬到舌頭。
她看著那張陰云密布的臉,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方才都說了什么。
“你說……你要和誰去廣州?”眼前男人表情危險,一副隨時準備將她就地正法的模樣。
“啪!”
重重地一掌落在封令鐸后背。
封令鐸冷不防被拍得一個趔趄,回頭卻見姚月娥甩著拍得驚痛的手,怒目瞪他道:“怎么?!本家主要和薛老板薛清去廣州販貨,你有意見?!”
“……”封令鐸無語,心道今時不同往昔,硬氣起來的姚月娥,他確實是惹不起。
于是臉上的不悅退去,換上人畜無害的神情,揉著姚月娥的手追問:“什么時候回來?”
姚月娥對他這樣的態度很是滿意,掐著手指算了一陣,道:“最多兩個月,也就是臘月的時候。”
兩個月。
兩個月以后,新政的事情應該已經料理完畢了。
到時候朝政安穩,休養生息,他便可以辭官,尋一處清幽僻靜的地方跟姚月娥一塊,做一對尋常的飲食夫妻。
憑他這一身的武藝,到時候姚月娥要去哪里行商販貨都不是問題,他可以跟著她到天涯海角,當她一個人的護衛。
如是想著,心里也沒有方才那么不悅了。
可是揉著那只涼沁沁的手,在想到往后長達兩月的獨守空房,心頭的火到底是沒咽下去。
“嗯?誒、喂?!封溪狗!!!”
腰上一緊,姚月娥身體一輕,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人大頭朝下地扛在了肩上。
為了不讓姚月娥生氣,這醋是不能隨便再吃了。
可他心里燒著,姚月娥總得給他吃點別的。
思及此,封令鐸邁著虎虎生風的步伐,一腳踹開了兩人寢屋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