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強調抑揚頓挫,佟裔眼神兒堅毅,被面前拖著蒼老身軀的男子一點一點治愈著,良久才緩緩起身,沒有十足的證據或者把握,她自然不信當下之人的隨意挑撥,可方守拙又道。
“你可以不聽,但、沒了神道逆天修力的支撐,還是自求多福吧!”
眼看方守拙甩手而去,佟裔清了清嗓子嘔出一口淤血,“我可沒說不行。”
“哦?”
“唰——!”
方守拙并不轉身,寬袖中小臂一揮將
……萬物覺做事實在不該拖泥帶水,再掌住其下頜,向后推去。
“如果我……”
“如果找不到,那你說的話不光沒人聽,也會生不如死;既然生來卑劣,不如好好利用這份與生俱來的優勢呢?”
方守拙轉過頭余光掃視著跪坐在地上、渾身窟窿的佟裔,繼續說道,“第一樣,是萬物的修力,你可以用第三神器作為載體;第二樣,是戴行的肉身;第三樣,則是……被萬物收走的第一神器。”
佟裔緊了緊拳頭,心頭涌起一股憤恨感、可不料情感誕生的瞬間竟引得那第三神器謬鈴一陣晃動;方守拙轉過頭露出些許興奮的目光,他沉思片刻隨即化作一縷光環顆粒消失在佟裔面前。
見這位自稱神道的老頭兒離開、佟裔這才顫顫起身,調動修力為自己療愈,她望著自己傷痕累累的手臂、四肢、身體,深覺人之大限、人之脆弱,悵然若失間捫心自問道。
“既有成神之路,或許一試,萬物又如何。”
……
話說,自辭別墜可歡后,萬物在萬鄉村兜兜轉轉覺得有些迷路。
她想引出修力或者、那位神龍見首又不見的虞薄淵來作伴,奈何兩項均為行動的,就被身后人兒輕輕喊住,熟悉身影晃入眼中,聲音依舊是帶著少年獨有的活潑向上,唯獨,多了幾分哀愁難過。
“小律?好久不見!”
“嗯,一別半月,我還真是很想你。”
眼前人換了套新衣、比起先前鑲金帶銀的輕浮感倒是多了幾分穩重;百相宮獨有的五行紋理由五色絲線編織分布在衣物邊邊角角,中又是大面積的留白;連額頭上的抹額都換了極好繡工作成的手織錦緞,襯托其更添幾分英氣。
“那個……我送你的東西,你還留著嘛?”風入律上下打量過同樣換了一套肉眼觀之、像是棉花云朵般柔軟的裙裝,耳尖微微紅潤、目光左右移動不知何處安放,但卻還是問出了口。
“留著,我沒有腰間沒有掛配飾的習慣。”
說著,萬物驟然回憶起初見時、他見過那對紅色繩結,那對師尊曾親手為自己系上的紅色繩結,便話鋒一轉,說道,“但那是你親手奉上的,等我好好打理儀容后再帶出來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