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吞噬僅存的燈火,搖搖欲墜的燈籠妄圖伸手將本就不多的光明拉出黑夜,可惜無功而返。
人道修力浩然長存于天地間,神道并不居于優勢地位,就算是恣意的方守拙也不禁捏了把冷汗。
他從未想過一個剛誕生出不久的“人”竟然能在如此簡短的時間中聚集這樣多的修力。
或者說,身后的那位千年前以人之軀體便可以一敵百對抗神道的人、僅憑著一魂一魄又在人道消磨了如此之久光陰的人剛被基于載體即刻再度震懾天地。
“嘖,別忘了是誰給你的恩情。”
方守拙捋著胡須,轉過身子昂揚著腦袋、緊皺的眉頭狠辣眼神兒無不透露出一股子本不屬于神道的邪氣,甚至更強于魔道。
“當然記得,可無論多少次,只要這世間還有我的容身之地、我都可再次置你于死地。”長發隨著修力攢聚的氣流不斷飛舞,在深邃的黑夜中宛若銀龍黑蛟、毫不掩飾自己的強大之處;他衣衫整潔,一改千年前蒼老面孔,弱冠風流姿難掩。
“那么,戴行師尊,有何吩咐?”
“吩咐?嘖,神道的大人可不敢讓小人這樣肆意,從頭到尾兒、我的目的可只有一個,但……如若你、敢做點什么,我可不能保證。”戴行十指修長輕輕圈起自己一縷青發環繞指尖,慘白的臉上滲出幾絲帶著妖媚的笑。
“只要你不愿與神道為敵,我們什么都不會做。”
見眼前的男子愈發匯聚在體內、不斷膨脹著的修力,方守拙委婉低頭說起往事,“現在,距離您的載體恢復也差的不多,還請再等等。”
“那神器,你如何說?”
“神器?我想您是知道的;眼下,也是做那處用。”方守拙捋捋袖子干咳幾聲,雨水沖刷過的臉頰格外蒼老渾濁,雙目漆黑不帶有任何情感,生硬的轉動幾下,掐指道,“人生在世幾十年便有毀天滅地的本事,又機緣巧合從諸界內引出一位同樣具有威懾力的弟子,您可真是厲害極了……”
“所以,神器也只重新改造她?”
“不,如果可以那
夜雨包裹下的院落格外寂靜。屋外被水沖刷得漸生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