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盯眼前距離自個兒不足三步的姐姐,生怕法扶塵一個陰招傷了姐姐。
觀之,略感一二。
法扶塵深覺眼前幾人修力之強并非凡夫俗子,又見其深秋籠罩、初冬降至的穿著極其單薄,便知對方早已將修力用的出神入化,包裹周身隔絕世間事物,即此,寥知其來的匆忙出其不意。
或者說,若是對方真的帶著兇煞的意思,那可真的不會等到現在。
“請說。”法扶塵甩甩衣袖、后撤幾步,站在高處的臺階上
“百相宮逃了些人,聽說是不服氣那位……風少宮主的管事,可我們青浦城也是愛莫能助,哪里……早就沒了活人。”
“青浦城水米之城,來往船只絡繹不絕,更何況連綿多日的驟雨可是多虧了青浦城的人兒提供的貨物,名聲在外,貿易繁多的很,你這樣說著,豈不是罔顧了事實?”法扶塵回應。
青浦城不是什么小地方,雖說不如人宗、百相宮一類的亮著響當當的名號,可到底也是家大業大的,他吞了吞喉嚨積攢許久的緊張,小心試探。
本以為對方會有些遲緩猶豫,不料,那郁菁姑娘面不改色淡定得很,繼續道,“原本,我們同你一樣,可那日,我在青浦城中竟然發現了神道的蹤跡,你也是清楚的,千年前戴行師尊驅逐神道,本該是人神永隔。”
“你的意思是……那位神男?還活著?”法扶塵皺著眉頭,不由想起先前讀過的卷軸卷書,“不對,神道本就……可他不是……難道說,他借助著青浦城中的人兒,妄圖東山再起不成!難道我們……”
再次對上對方堅毅的目光,法扶塵腦中一股熱流直沖而過,他想到被困在禁處的師姐萬物,難道她竟然真的是神男的轉世?那人宗豈不是也……或者說,難道燕師弟那么癡迷師姐也有其中的緣由?
法扶塵心臟急速跳動,雙拳緊握死死扣住掌心,他眼神兒越發冷漠,盯上眼前的郁菁說道,“如果當真如你所言,那為何不早些過來?難道最近……”
“我們也想著試試看,結果,青浦城散落繁星般的部族竟然逐一被滅,如果你要是說我們是什么懦夫懦漢我欣然接受,只是青浦城就這樣白白讓人當了路子實在是可氣!哪里,是我鐘愛的家鄉!我不服氣!”
郁菁絲毫不畏懼,她xiong脯高低起伏著一口氣說出;片刻后,她舒緩許多,只顧伸手接住幾滴剔透卻無任何水之反光的雨滴。
然則身邊不斷環繞著的護盾護罩卻將她緊緊包裹,不曾透露半分身子、皮膚在外。
話畢,對方法扶塵聽的有些呆愣,他眉頭擰了幾下,拇指按著劍柄僅限此人當下的遲疑。
彷佛,一股子莫名的“拋離感”憑空而來卻是十分可怕,他聽郁菁清脆的嗓音落在耳邊,可自己竟然對這外面的事物近乎一無所知,這話若是說出口,怕是有些可笑,借此,眼中算是被幾分失落充斥。
只是那名叫郁菁的姑娘實在是英氣風發,丹鳳眼角上揚凌厲好看,可中透出的溫柔實在是讓人難以抗拒,她也察覺法扶塵不對勁兒,索性又絮絮叨叨念叨著些許或廣為人知的事兒。
“千年前,你或許是知道的,神道荒謬最是會欺瞞眾人,三言兩句的借著風口就……嘿,騙了好些個人類,自己卻轉身一拋的又裝可憐,說著什么自己憑真跡換來的愛情、努力、幸運、借力啊什么的,殊不知最后吃虧的永遠是人道,難道你們人宗都能忘了?”
郁菁伸手捏碎凝聚在手中的雨滴,雙眉緊緊鎖,“人宗向來家大業大,我們這樣的邊緣小戶你怎么能理解,但是我們不愿,至少不會,不會原諒,永遠不會,就像是……有些人剽竊了你辛辛苦苦創造的功法……又冠冕堂皇的哭著喊著說是什么自己的一切,為什么你會在刁難?”
“神道之惡,如果你算是忘卻了,那就當我們沒來過吧?!庇糨颊f著,并不留戀的轉過身子,在來前,她早有打算,人宗作為行路的
“你!你是誰,你為什么在這兒傷害我們人宗弟子!你身上有神道修力……
“你!你是誰,你為什么在這兒傷害我們人宗弟子!你身上有神道修力!你是神道!”
被拉扯的肝腸寸斷奄奄一息的小師妹努力護在已死的摯友身旁,她艱難的挪動著身子,妄圖將喉嚨中的呼喊聲咆哮的再大些,好讓更多的人知曉,知曉此刻這兒發生的惡事!
佟裔砸吧著嘴,爬滿黑色瘡口的指尖沾了幾滴混雜著雨水的鮮血,哼著小曲兒將自己雙唇涂抹的再漂亮些。
她若無其事的用兩指狠狠戳入那師妹的下頜,有些驚訝,“你竟然不認識我?原本你以為你到底會聽過我的事兒,看來師尊他……或者說,你死的一點都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