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雨聲從未停歇。
她們在四洲行走了許久;久到小萬物有些忘記了自己原先在做什么。
好像……她時常拍拍腦袋,總覺得自己不該在這兒,師尊也不應如此。
老板娘身后常常跟隨的小廝手腳利落,將一袋袋勉強可被點燃的木炭扛到了后院兒。
小萬物好奇。
盯了師尊好一會兒,他一直不搭理自己。
難道是舟車勞頓、又夜夜不得舒心安眠累壞了?
小萬物從師尊脖子上撤回一雙手臂,理理衣服轉身向院落后走去。
順著那位小廝地步伐,小萬物心跳的好快,她停下步子想探究為何,可眉眼落處,竟然佇立著一位身著五色紋樣緞袍的少年。
少年倒不是直接將看上去極好的衣物露在外面,在雨中熒熒泛光的烏發(fā)上,頂著深綠的紗巾葦笠。
他似乎是身份高貴的。
隨意的指揮著好看的老板娘做這做那,甚至還給他牽馬、收拾包袱。
雨落蓋過了碎步聲,小萬物晃著腦袋不打算繼續(xù)靠近;可那位連背影都風姿卓越的少年卻驟然回首。
二人間隔著幾叢枯朽的花枝花茬,雨水無情也或許模糊了兩人的視線。
但小萬物依舊覺得,這位少年自己似乎是見過……而且,絕不是一面之緣。
少年見她身影嬌嬌、妄圖將自己藏在毫無遮擋作用的干枯灌木后,心跳猛地停了一下,而后開始發(fā)了瘋般的四處攢動。
他重重將那顆憂心忡忡不得安眠的心咽回遠處,雙目含淚,卻不自覺追了上去。
她離開那日,他覺得,或許再也見不著她了;可今天,竟然真的…
快走幾步,可她轉身要逃走。
他當然不讓,抬手將風修匯聚掌心,輕而易舉的操作修力把她吸入懷中。
她輕擠出“痛”字,然被風入律吞入喉中;師尊:?
小萬物見著這位翩翩少年實則是這么一位眼疾手快、熱衷于對著初次見面就動手動腳的貨色很是不悅;簡直登徒子一般。
雙腳旋即落定、同施加修力將自己站穩(wěn)在地面上;包包頭上銀鈴輕動。
可無論她還手如何及時、如何猛烈,那身著華服的風入律顯然是志在必得的神情。
他有些急不可耐,索性甩手把修力撤回而后揮動著長腿、猛地跳過二人間“摧枯拉朽“不成樣子的灌木花叢。
久別重逢,他揮動著雙臂輕輕落在對方肩上,趁她還在發(fā)呆,索性一口落下。
雙唇交纏,風入律覺得懷中萬物的身板從來沒有這樣的纖細,甚至讓自己輕松的就抱在懷中,輕飄飄的,仿若鳥羽。
“水符箓!破!”
小萬物氣惱,她想推開眼前的混賬少年、奈何對方力氣不小,把自己整個捆在身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