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萬物穿過人群,遁入方舟甲板之下的船艙之中。
看著這位不同之人遠去,墜可歡長嘆,似笑非笑,“你無需怨恨我,反正我也快消亡了,你不是那種會為了一個人留下條性命的,我原本以為你會告訴她,但是你沒有,尊者,你很強,但是還不夠強。”
“如果,此刻身份得以調(diào)換,萬物,或許會坦然同你告別,而后……”
話音消散在洪水引發(fā)的風暴之中。
人宗弟子同百相宮的率先引起符箓制作的盾陣場,將眼前陰翳再驅(qū)散的更遠些。
風暴隨時都會掀翻這搖搖欲墜的方舟,戴行看著萬物消失的木頭門,轉(zhuǎn)過身,對著眾人說道,“青浦城本就水木相生,他們于此作為距地也是下了功夫的,眼下被神道洪水淹沒,神道開啟的門…怕是在腳下的水中。”
她十指像是魚鉤,死死地嵌入自己的骨肉;法扶塵清楚,她在泄恨。
“我覺得不是個會在這種時候給師尊添麻煩的人,你覺得呢?法師弟。”
詭物受到重創(chuàng)會祭出自己的“丹”恢復,法扶塵雖為高階但亦是如此;看著被異色光輝籠罩著的法扶塵,萬物伸手為其注入修力。
然則,她猛然察覺自己的“源”處生出的修力竟遠不如先前那樣可觀且龐大。
想到這兒,從再見師尊到現(xiàn)在,似乎修力用的不多。
難道,懈怠出手也會耽誤修力的誕生?
思索著,萬物打量著狹小的房間。
除了一張墊了兩層褥子的木頭床再無其他,如此簡陋,倒不是人宗刻意不安排住的好給法扶塵,倒是他自己選的。
聽到萬物的聲音,法扶塵發(fā)出嘔啞聲響,“沒想到他來了我還能再跟你見面,我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榮幸。是要靠近青浦城了嗎?這兒的氣息真的很讓我難受。”
“我該怎么幫你呢?”撫摸著自己生出的那道庇護屏障,萬物目光柔和。
“你想幫我?我很高興。”法扶塵勉強繼續(xù)發(fā)聲;他從不定義自己的存在,如今他越發(fā)覺得自己像什么靈獸小動物,明明方舟之外的風聲鶴唳他都聽的無比清晰。
可現(xiàn)在,他只想和萬物共處一處。
她想怎么幫?他好奇,竭力支撐住人形,然當下還是有些乏力、重新復原原先般的樣子或許不太夠,但人形還可照舊。
他伸手,穿破屏障,抱住她。
其實,法扶塵有些心顫,他覺得萬物會拒絕他。
但她沒有。
詭物嗅覺靈敏,法扶塵嗅到萬物身上沾染的戴行獨有氣息;他暗自笑笑,手上力道更緊些,同她擁抱的更近些。
他別過腦袋,筆尖輕蹭她的肩膀,將衣物掛掉幾層。
心臟瘋狂。
恐懼夾雜著愉悅。
此情此景,距離如此相近,法扶塵心里門清的很,戴行定然會有所察覺,但他能讓萬物不顧不管的離開,相比二人的隔閡并非淺薄解釋就可化為烏有的。
竊喜,不可控的將她吞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