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剛出,連旁邊的江天誠臉色也驟變,他應激似的站起身來,不可置信地看著身旁的陳可嘉。
“你當初可不是這樣跟我說的。”江天誠說,“你怎么可以這樣做。”
江天誠的神色一變,他倏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沒有了平時的禮儀,盯著陳可嘉的眼神仿佛下一秒會沖上去掐死她。
陳可嘉冷笑道:“我為什么這樣做?你不知道嗎?”
‘’因為林越嘉,你是怎么對我的,當年要不是林越嘉我會流產?要不是她,小愛和小澤至于被別人說是私生子的身份?還不是因為你多情?”
“你怎么這么能忍,看著她鬼混都不愿離婚,甚至是生下她這個野種。”
她的話剛出,下一秒,“啪”地一聲,陳可嘉的臉上留下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再抬眼,雙眸淚眼婆娑,卸下偽裝的她面上輕松又疲憊,似是將這二十幾年的委屈全都傾述出口。
陳可嘉抬手捂住自己的左臉,看著面前的江天誠,一臉不可置信,似瘋子一般大笑起來。
“你打我?”陳可嘉說,“你居然為了一個已經死去二十幾年的人打我,我說錯了嗎?難道我不說她就不是野種了嗎?”
江琢檸被巨大的信息量涌進腦海,一時腦子空白,尤其是“野種”直面撞擊她的大腦,連帶著神經微微抽痛。
陳可嘉一只手指著江琢檸,指尖微微顫抖,連話也說得哽咽,她深吸一口氣,面上已經掛上淚痕。
“你不就是為了看著她那張臉懷念林越嘉罷了,你還真以為她是你的女兒了?”陳可嘉逐漸加大的聲音,一點一點地控訴著,“江天誠,二十幾年了,你醒醒好不好,顧星祈不是回國了嗎,放過你自己吧。”
陳可嘉每一句都直擊著江天誠,看著男人一點點變臭,明明該是高興的時候,卻反而使自己更加復雜起來。
“誰允許你說這些?”江天誠一聲怒吼將陳可嘉的話打斷,“你忘了你當初的話了,你以為你是怎么嫁進來的,是不是這些年太安逸了?”
“要不是小愛和小澤,我會忍到現在?”陳可嘉反駁江天誠,“這一切難道你沒有錯?難道不是因為你?你得不到林越嘉,就困著人家的女兒,以為這樣就可以彌補了?”
一旁的江琢檸終于回過神,她試圖打破兩人間的對話。
“你們在說什么?”江琢檸雙手忍不住緊握,身體微微顫抖,似是隱忍著,可呼吸地不斷加重帶動xiong膛的伏動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今天下午顧星祈的反應突然閃現再腦海中,血型,難怪顧星祈看到會有這么大的反應,原來是因為這個,是發(fā)現了她的真實身份還是做戲。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告訴我?”情緒波動太大,她的眼眶已經變得shi潤起來。
“小檸。”江天誠的視線終于轉移,落在她身上的眼神變得慌亂,這還是她一并映入她的眼里。
江琢檸一下躲開,沒給他上手的機會,腳步不斷地后退著,她搖搖頭,眼中的眼淚像止不斷的流水,“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上。
“你說什么我都不會相信,所以當初你說的我媽媽想進|江|氏|祠堂也是騙我的?甚至是偽造我的簽名簽下婚前協議,你以為你這樣做就是為了我好嗎?”
“你究竟把我當成什么了?你口口聲聲說你愛我媽媽,你又做了什么?”
江琢檸的語言系統(tǒng)已經錯亂,整個人隨著淚流生理性地抽噎起來,甚至是微微干嘔,喉嚨連帶著胃都難受起來。
“小檸,你平復一下心情,先冷靜下來。”江天誠看著江琢檸渾身顫抖的模樣,再次上前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看著不斷靠近的江天誠,江琢檸連連后退,最后大聲吼著。
“我不要你管。”
話落,江琢檸轉身大步跑出了江家,她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她再也不想看到他們!
“轟隆”一聲,響雷不斷,翻涌成墨的天空,閃著幾道紫電,似在發(fā)狂,不斷撕裂著整個天空,將正片大地照亮。
幾秒過后,豆大般的雨珠“嗒嗒嗒”地打落在地上,掉落在江琢檸的面容上,不過幾秒便將她臉上的淚痕掩蓋,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