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打刀與短刀的刀刃撞擊擦出橙紅的火花。
加州清光的本體距離太宰不過幾厘米遠,兩刃相接時迸發(fā)出的冷風揚起太宰額前的劉海,刀光晃了他的眼。
正在憑借本體對峙的兩振刀劍并沒有看到太宰彎起來的眼睛。
讓人心底發(fā)涼的殺意就在眼前,不管是先前改變主意,現(xiàn)在又殺心重起的亂藤四郎,還是給他一個開門殺又保護他的加州清光。
善念與惡念的糾葛,身體與靈魂的碰撞,都仿佛讓太宰在他們身上看到了熟悉的人的一點影子。
太宰微笑著注視眼前的兩刃,這個本丸似乎也有值得記錄的故事。
加州清光的練度遠高于亂藤四郎,有心阻擋之下,短刀根本不是這位本丸初始刀的對手,兩息之后,亂藤四郎喘著粗氣退到一邊,加州清光抿著嘴角準備將人打暈。
“嗨嗨。”
太宰拍拍手,將他們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他看向亂藤四郎,短刀的側(cè)臉被加州清光的刀鞘打腫了,可憐兮兮的,觸及到他的視線后瑟縮地低下頭。
狐之助這時候跳出來,嚴肅道:“葉藏大人。”
葉藏,太宰的代號。
“刀劍襲擊審神者,這件事在時之政府中是需要嚴格處理的行為,請讓我上報。”
安靜得令人窒息,連時間都變慢的天守閣中,亂藤四郎緊緊握住自己的本體,身后靠著的墻壁冰冷,讓他一瞬間回想起來一期一振被碎刀的夜晚。
曾經(jīng)是他害得兄弟們被迫折斷,現(xiàn)在,兄弟們又要因為他而被強制回歸本靈么?
無論是過去被偏執(zhí)蒙蔽雙眼的自己,還是現(xiàn)在貿(mào)然刺殺審神者的自己,亂藤四郎心想,太糟糕了。
你再干什么啊!
短刀無法抑制自己的眼淚從眼眶里流出。
絕望的目光沒有聚焦在審神者身上,只是微垂頭顱,落在被擦拭得干凈得反光的地板上。
狐之助催促傳來:“葉藏大人?”
“不用。”太宰說。
狐之助愣住,連同絕望的亂藤四郎都一瞬間止住眼淚。
太宰轉(zhuǎn)身回到桌前,對狐之助說:“不用,不用將這件事報告給時之政府。”
“可是!”狐之助張開尖尖細細的嘴,還想說些什么,但天守閣外再次傳來其他人的腳步聲。
“審神者大人。”敲門聲響起,一高一矮兩道影子從門外透進來。
“打擾了。”水色短發(fā)的太刀拉開門,視野中只有清瘦的審神者側(cè)頭看他,被陰影籠罩的雙眼浸著冷漠。
一期一振瞳孔微微收縮。
上任審神者死后天守閣成為了禁區(qū),這是不能踏足之地,作為新鍛刀,一期一振還來不及被折磨,但長期被本丸荒蕪緊繃的氛圍影響,對于審神者他無法再用尋常心對待。
亂藤四郎和五虎退的不對勁和上任審神者有關(guān),生怕再次看到他睜眼時看到的凄慘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