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那股甜膩的化學氣味似乎更濃了些,混雜著劣質煙草的辛辣。
而情報中的那個藥販子,就藏在這片令人窒息的腐臭之中。
線報指向的方向在這片令人窒息的巷道深處。
拐進一條更窄、更暗的岔道。
垃圾堆得更高,幾乎堵住了半邊路。
循著那股越發濃烈的刺激化學品氣味和線報指引,花理終于找到了目標點——一個藏在廢棄的屋棚的夾縫深處、臨時用破木板搭建起來的簡陋棚子。
門口掛著一塊歪歪扭扭寫著“修理”的破木牌,像個拙劣的偽裝。
被經過時一個手賤戳了一下的花理一下子弄掉了。
“啪嗒。
”木牌掉在地上,濺起一點泥水。
“……”花理慢慢地,頂著太宰治回頭望來的、帶著點揶揄意味的目光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棚子里光線昏暗,彌漫著濃烈的焊錫、機油和那股令人作嘔的化學氣味混合的怪味。
一個身材矮小精瘦的男人正背對著門口,蹲在一個打開的、裝著深藍色粘稠液體的塑料桶旁,用一根臟兮兮的玻璃棒小心翼翼地攪拌著。
他穿著一件油漬麻花的工裝背心,露出的胳膊上紋著意義不明的劣質刺青。
聽到腳步聲,他猛地回頭。
「檢測到日常任務目標人物及重要道具【黑水】」花理一眼就被丑痛了眼睛,默默地、一聲不吭地轉過頭。
她很少會有支持npc全是一個臉模的時候——獨立建模丑成這樣時另當別論。
天吶……超矮的男人在攪拌毫無食欲的藍色糊狀物!……說他像藍精靈會不會辱藍精靈了“呀,你好呀。
這里有人嗎”這是太宰治清爽的、語氣活潑的問話。
“哈誰!沒看到我——我!哎喲我……!”這是嫌疑人囂張并戛然而止的回答。
那張臉——尖嘴猴腮,顴骨高聳,丑的花理在忍不住笑和反胃中橫跳。
轉過來的一瞬間更是給她來了個視覺沖擊。
很確信自己確實是顏控的花理真的有點想拔槍了。
那個藥販子大丑男看到太宰治和花理,尤其是他們身上那不容錯辨的港口afia標志時,還沒出口的臟話和囂張的氣焰就這樣瞬間消失不見。
他臉上血色“唰”地褪盡,手里的玻璃棒“哐當”一聲掉進桶里。
馬上從踮腳的凳子上跳下來。
花理終于想起afia的威風和做派,順勢解下槍指著面前的人,也笑瞇瞇地打招呼:“你好呀。
”“哎、哎喲!兩、兩位afia大人!”藥販子——猴子臉男人瞬間堆起諂媚到近乎扭曲的笑容,舉起手,點頭哈腰,“不知有何貴干?我這里……就是修、修點破爛……哈哈哈哈哈……”“……”花理忍不住吐槽,“他這么心虛、這么明顯知道會被港口afia找麻煩,怎么還改大張旗鼓地露天在這攪啊攪的。
”還有他的語氣,怎么能這么炮灰、這么邪惡npc……花理徹底繃不住了。
太宰治“噗呲”笑了一聲:“花理……”他拖長了調子,帶著點無奈又覺得有趣的感慨:“你還真是……愛講一些不合時宜的笑話啊。
”比起吐槽交流的兩人,男人這邊就緊張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