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直在聯系?”唐梔有點意外。
簕崈看著她的眼睛:“已經好幾年不太聯系了。”
也就是說,失眠癥無法緩解的情況已經好幾年了。
唐梔就著簕崈話里的重點關心道:“為什么不聯系了?”
簕崈說:“我不知道。”
他眼神里明明有答案,但是要唐梔自己想到。
——大概算是不可抗力。
簕不安又是一個懂事到讓人心疼的孩子。
唐梔立刻憐惜起這兩個孩子,剛才惋惜簕崈情感缺失,自己作為母親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現在,除了憐惜又有點高興,她說:“交朋友應該你來我往,你需要他,當然不能一直等他主動找你,你也得主動啊。”
簕崈的眼睛靜的像一潭水,用這樣的表情表達他大概缺失主動維系這種關系能力的事實,唐梔摸著他的臉,十分憐惜,簕崈冷靜道:“是,我需要他。”
又是一聲嘆息,伴隨微紅慈愛的目光。
并不完全是假話,至少失眠是真的,醫生也給過診斷意見,開了安定,但是簕崈不喜歡靠藥物作用緩解精神緊張,不過這晚,簕崈吞下半片安定藥片,很順利地進入深睡。
他決定縱容自己一下。
阿貝貝
簕不安站在窗口敲了敲木質窗欞,篤篤篤的幾聲之后,他開始感慨時過境遷。
除了前幾次自己禮貌地告訴簕崈:“哥哥我要進來了”,以前都不用等簕崈允許,后來墻翻熟了,敲完不管里面有沒有聲音就都進去了。
今天等了一會兒,臥室里傳來腳步聲,腳步聲靠近,窗栓響了一下,簕崈的臉出現在方框內。
簕不安笑得若無其事,很禮貌地征求簕崈的意見:“哥,能進去嗎?”
簕崈站在窗口,像不知道簕不安為什么突然回心轉意那樣:“怎么了?”
拜托簕不安多關心簕崈的時候,唐梔沒有提及簕崈的原話,但是很貼心地對其他方面做了補充,比如:“簕崈他天生不知道怎么樣對人好,可能有時候會讓你覺得不舒服,但他對你很特別,阿姨希望你能多陪陪他,也希望你們的友誼能一直不變。”
說不得意是假的,簕不安心說:既然唐阿姨這么說,特不特別的都無所謂,主要他是一個善解人意喜歡哄失眠少年睡覺的人,于是裹著被子酒來了。
唐阿姨說了,簕崈就是不知道怎么跟人好,還得他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