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懶得反問回去是誰先動的手,簕崈閉上眼,冷靜了十多秒,試圖忘記剛才那一瞬間恐怖的感官刺激,然后起身:“飯還吃不吃?”
簕不安:“嗯?”
“真難聞,你的頭發。”簕崈打開休息室的門,簕不安想跟進去,被簕崈關在外面,簕崈打開洗手間的門,靠著水池冷靜了好久,然后換了套衣服出來,然后說:“我的發型師技術還不錯,去重新弄一下頭發,然后,明天還是這家店,中午那個包廂,我們三個人。”
簕不安眨了眨眼,有點感動了,剛還跟人家打架,現在又恬不知恥湊過去笑,想挽住簕崈,幫他拍一拍新換的衣服,然后道歉:“對不起嘛,我剛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跟我那些朋友胡鬧慣了,真不是故意的!……你不生氣啦?唐阿姨也來?”
簕崈避開簕不安臭不要臉的動作,不愿意再提十多分鐘前的意外,但也不愿意讓簕不安好過,他說:“我沒有不讓李由接你的電話,李由不接電話是因為我們在車上,我媽也在?!?/p>
“唐阿姨在怎么……”話沒說完,簕不安想起自己那會兒打通電話之后口出了什么狂言。
——當著唐阿姨的面問簕崈氣死了沒。
不過半天時間,他的天塌了兩次。
死的不應該是簕崈,應該是自己。
這下乖巧可人的形象徹底崩塌了,唐阿姨眼里的自己就是一個目無尊長口出狂言沒有教養的野種。
簕不安傷心極了,再一次希望世界毀滅。
簕崈看著面前仿佛石化的人,心情終于不那么差勁,他走去墻邊拿出飼料喂烏龜:“待會兒讓李由給你發型師的聯系方式?!?/p>
發不發型已經不重要了,明天的飯也不用吃了!人生其實也就這樣!
簕不安如喪考妣:“這樣,我覺得我們還是絕交比較好?!?/p>
簕崈:“嗯?”
簕不安:“確實,對我的尊嚴比較友好……要不還是看看火葬場下班沒吧?!?/p>
簕崈:“好,李由送你。”
簕不安:“!”
夭壽,簕崈今天是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了是嗎?!簕不安悲憤交加:“我不就抓了你小兄弟一把……”
“閉嘴!”簕崈剮了簕不安一眼,止住簕不安將要口無遮攔的話,深吸一口氣,說:“送你去理發?!?/p>
回憶起自己那一招時機絕佳的猴子偷桃,撿回一雙手的簕不安撇撇嘴,陰陽怪氣:“哦~”
簕崈面沉似水,只覺得還是應該剁了笨狐貍的狗爪子——聽他的意思,他和同學經常這么玩,習以為常。
簕崈被某只笨狐貍下流的爪子困擾了一整夜,閉上眼就是令人汗毛聳立的感官刺激。
一再驚醒,閉上眼,又夢見簕不安抱著一床滑溜溜的被子蹭,壞笑著說:“這可是跟了我十幾年的阿貝貝,每天都抱著睡,哎……真舍不得,但是聽說我的哥哥孤枕難眠,本來想自己來陪,奈何天高地遠,還是讓我的阿貝貝代替我陪哥哥睡吧~”
說著,還騷包地眨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