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他媽的花言巧語放狗屁!
簕不安臉都憋紅了,臭不要臉幾個字險些脫口而出,然后發現程藍崧很安靜,全程低著頭喝咖啡。
咽不下這口氣,簕不安帶著敵意說:“但是我怎么聽說這是病,得治啊?——好像晏城是不是有個戒同所很出名來著?藍崧你是晏城回來的,你是不是知道?”
突然被點到,程藍崧懵懵啊了一聲,看了過來。剛才一直笑瞇瞇很好說話的唐見春突然沉下臉。
感覺到壓迫感,簕不安頓了頓,扔掉一直拿在手里攪咖啡玩的調羹絲毫不怵地皺眉瞪回去:“怎么,我說錯了?”
唐見春當即就要發作,橋林拍了拍唐見春,搖搖頭,然后看著簕不安,用一種很平靜但就是讓人難受的眼神看著簕不安,說:“我進去過。”
橋林身體一動不動,在輪椅上也端坐著,但是唐見春突然扶住了橋林后背,那是一個保護的姿勢。
明明在場沒人有傷人意圖。
不歡而散,送程藍崧回住處的時候,簕不安忍不住回憶起橋林那個眼神,還有很短的一瞬間,唐見春身上散發的殺意。
程藍崧貌似知道唐見春的事,在簕不安走神的時候說:“你不應該說那種話,那種地方……”
簕不安回神看過去,程藍崧表情也很認真:“我有一個同學,因為學習不好被送進去,改造了半年回來就瘋了,整天不吃不喝也不動,一睡著就做噩夢。”
簕不安有點難受,他不是故意揭人家傷疤,只是以為唐見春和橋林也是那種暗度陳倉亂搞,然后騙小姑娘傳宗接代的人渣。
他想找橋林道歉,沒有聯系方式,就找簕崈聯系唐見春,說想約他們喝一杯,賠個罪。
唐見春拒絕了。
簕崈替簕不安打電話的時候,簕不安就在旁邊,見簕崈被自己連累吃了閉門羹,簕不安更慚愧,摸著鼻子心虛地挖苦簕崈:“那個……也是人生經歷,對吧?”
簕崈倒不在乎,只是好奇簕不安是怎么惹了脾氣很好的唐見春生氣的,簕不安說完來龍去脈就開始反省:“我是不是太欠了?但我也挺無辜的,誰知道他真進去過啊?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之前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不是……”
反省完,簕不安開始思考自己能做點什么彌補。
冷不丁,簕不安聽到簕崈問:“愧疚心能治恐同?”
“……啊?”簕不安看過去,簕崈已經拿著李由遞過來的電話走開了。
簕不安思索了一下自己為什么今天沒吐。
可能因為提前做了心理準備,他就是奔著抓奸去的,也可能因為今天那兩人沒有親親我我,還有可能……
簕不安想到唐見春撐在橋林后背的那只手。
是保護和憐惜,或者說,是愛。
也許,感情是沒有錯的,他反胃的不是錯的性別,而是罔顧道德人倫腐爛在污泥里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