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策輕輕拍他的肩以作安撫。
蕭懷亭溫笑道:“回去吧,不然六郎又要抱怨了。
”兩人漸漸地走遠了,山廊盡頭又走上來綠瑩,喚他去頤安堂。
江策道了聲“好”,與蕭懷亭作別后,沿著石階隨她而去。
齊老太太細細叮囑了他幾句,小半刻后才讓他往前廳會客。
江策這才離開,穿荼靡架,過菱花榭,沿著一徑石子路就到了寄鶴館外頭。
他本只是經(jīng)過,又想起方才那事來便稍稍作停。
隔著墻上的漏窗,正見有人站在湖石旁,認真看那幾只鄭少愈弄來的仙鶴。
因著館內(nèi)待得久,薛嬋才出來透氣,看仙鶴。
方才在里頭和一群姑娘家說說笑笑的,眾人知她是薛貴妃的侄女,又有親事。
出入京頭一次見的,你一言我一語的和她嘮,薛嬋也將大致情況摸清了。
除了那些她已經(jīng)知道的,雖未見小侯爺,但傳聞甚好。
至于那位江二郎若是真成親,只要他不刻意針對磋磨,相敬如賓,似乎也還可以。
薛嬋緩緩?fù)鲁鰵猓瑴蕚渫刈撸惶ь^就和漏窗前站著的人撞了個直面。
二人皆怔愣。
看清對方的一瞬間,唇角的笑意凝結(jié)。
江策眼眸輕垂,見她綠衣藍裙,腰系環(huán)佩,牙關(guān)緊咬。
視線再緩緩上移,落在那張臉上。
那張面龐,同苦竹寺、凝翠樓窗的人,逐漸重疊,最后合成了一個人的模樣。
合成一張難以忘懷,咬牙切齒的臉。
原來是她,竟然是她。
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一切一切都湊在一塊兒,真是不知該謝上天還是該怪上天。
薛嬋淡淡的,沒露什么情緒。
兩人就隔著一扇漏窗,他忽地對薛嬋笑。
她將他變化的神情盡收眼中。
不妙不妙,這可是個dama煩。
“薛姑娘,請往隨我往頤安堂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