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原尤里:“……”他盯著警官證上那張年輕、帶著點熱血和莽撞的臉,以及那個在日后將響徹東京、甚至全日本的名字,內心,被他無意識地摩挲著,邊緣在陽光下反射出一點微光。
他若有所思的神情被慣常的溫和笑意取代,然后快速遮掩下去。
原來如此。
看來這次的三選一中,不但有他們的公安臥底,還藏著另一個與諸伏景光此行目標相關的關鍵人物——是組織派來的交易對象?還是……他的目光不動聲色地移向那枚閃閃發光的櫻花徽章,指尖在口袋中無意識地觸碰了一下自己曾經也擁有過的、同款的警徽印記。
還是……來自公安內部的接頭人呢?亦或是,與天臺案件本身有直接關聯的人?青年唇角的弧度加深,背著琴盒的手指更緊地沒入口袋,將指腹上因長期握槍而磨出的薄繭藏得嚴嚴實實。
他垂下眼眸,看著手機上剛剛收到的、來自夏島棲的簡短回復:“已處理,安全”。
青年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最大的隱患暫時解除,他稍稍放松了些,將注意力重新投向場中的同伴,開始“專心”地留意起了案件的進展和諸伏景光的動靜。
只要不是生死攸關的時刻,他都不準備暴露自己和諸伏景光的任何關系。
在場的第三人立場不明,貿然介入只會給自己和同伴帶來無窮后患。
再者,江尤對這位公安精英的能力有著相當的信心,他并不認為眼前這點麻煩能真正難住對方。
綜合考慮,他果斷選擇了暫時作壁上觀,將觀察的重心放在了那個神情陰郁的輔警和另一個看起來有些慌張的西裝男身上。
諸伏景光:“……”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神情自若仿佛真的只是個熱心路人的野原尤里,又感受到腰間那把沉重的shouqiang帶來的壓迫感,輕輕吐出一口帶著無奈的氣息。
難得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這位組織的代號成員,心理素質未免也太強悍了點。
他肩上那個巨大的琴盒里裝的是什么,大家心照不宣。
可他就是能憑著這份強悍的定力,硬生生把自己摘成了“見義勇為好市民”,置身事外。
到這里,諸伏景光也只是暗自提高警惕。
可是!對方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甚至帶著點自豪地說出“為國民服務”這樣的話啊!蘇格蘭!你還記得你的真實身份嗎?!這要是被琴酒或者朗姆知道了……他簡直不敢想象那個場面!那位
killer會不會直接提著□□殺上門來“清理門戶”?諸伏景光沉默了兩秒,強行壓下心底翻涌的荒謬感和一絲微妙的羨慕,打起十二分精神,準備專心應對眼前的麻煩。
死者是一名中年男性,腹部被連刺三刀,倒在天臺入口處一間堆放清潔工具的雜物室里,早已沒了生息。
現場沒有留下明顯的死亡訊息。
最棘手的是,那間雜物室的門是從內部鎖上的,是典型的老舊的門栓結構。
而包括諸伏景光在內的三名嫌疑人,都聲稱沒有這間雜物室的鑰匙,并且互相提供了看似充分的不在場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