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木匣子,劉乾的嘴角的笑容愣住了。
“這是雪是是什么?!”劉乾舌頭打結(jié),眼睛瞪圓看著木匣子里潔白如雪、細(xì)如粉沙的物件。
“是鹽!”賀蘭定拿出的絕招就是“精鹽”。
煉制精鹽可比做肥皂、點豆腐之類的簡單多了。將粗鹽溶解,再過濾,再加熱析出就成了。
但是,賀蘭定一直沒有將這項成果拿出來,主要是怕護(hù)不住。就算是如今,他也只告訴劉乾這精鹽是自家阿翁給自己的,沒說自己能“點石成金”煉制這玩意。
“真的是鹽?”這晶瑩剔透如碎玉一般的物件竟然是鹽?
“劉大哥你嘗一口不就知道了。”賀蘭定將木匣子往劉乾跟前推了推。
劉乾以小指沾了幾粒鹽粒子,放在舌尖品嘗。鹽粒子落在舌尖上的瞬間融化,咸鹵味兒充斥了整個口腔。
竟然真的是鹽!而且沒有苦尾子。
“這鹽哪兒來的?!”劉乾問是哪兒來的,不是問賀蘭定從誰手上得來的,而是問這鹽是哪兒產(chǎn)的。
如今世面上的鹽主要有兩個來源,一是鑿井取鹵煮鹽,二是從鹽堿地中取土煮水成鹽。
然而,無論是哪一種取鹽的方式,都得不到眼前這種如雪一般潔白細(xì)膩的鹽。
賀蘭定只當(dāng)聽不懂,裝傻回道,“阿翁給的。”
“也不多,兩袋子。”賀蘭定問,“劉大哥看這么好的鹽能出什么價?”
現(xiàn)如今普通老百姓能吃到的都是粗鹽,粗鹽不僅顏色繁多,紅的、紫的、青的、綠的都有,而且形狀也各異,三角塊兒的、薄餅狀的、菱形柱體的便是士族人家吃的精細(xì)鹽粒,也泛著微微的黃褐色,極少有眼前這樣如雪白、如沙細(xì)的精鹽。
“賀蘭首領(lǐng)莫要開玩笑了。”劉乾心思急轉(zhuǎn),腦中條理清晰,篤定這雪鹽不是出自將軍府。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劉乾道,“倘若段將軍手里有這樣的好貨,何至于在懷朔蹉跎許多年?”
賀蘭定啞然,他沒想到這精鹽的威力竟然比想象中還要巨大。
“光是獻(xiàn)方有功,就足以在都城有一立足之地。”劉乾深深看了一眼賀蘭定,越發(fā)覺得其深不可測。
從豆腐到豆油,再到眼下的雪鹽,這個北地的胡兒首領(lǐng)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驚喜?他到底是從哪兒得來的這些奇思妙想?
賀蘭定面上呆愣,心里已然翻江倒海地在尖叫了:怎么辦!!!翻船了嗎?!
“賀蘭首領(lǐng),咱們合作也不是一兩天了。”劉乾誘惑道,“你將方子給我,那兩千流民,劉記商行出錢養(yǎng)活!”
不等賀蘭定回應(yīng),劉乾開始算賬,“一個流民一天一塊馕餅,也就是一日需要兩銖錢。”兩千人一日需要四千銖錢,一個月就是十二萬銖錢。
“冬季四個月,一共四十八萬銖錢。”劉乾取了個整數(shù),“五十萬銖錢買斷這個雪鹽的方子。”